池杏但笑说:“我理应继承我妈的遗产,你拿了你犯法。如果你不返还,我可要告你的。”
舅舅冷笑:“那你就告我去吧!”
谁不知道官司难打?更别提舅舅是隐狼贵族,有财有势,他才不担心和池杏打官司的事情呢。
这时候,老魔羊却出面调停了,只道:“我说句公道话啊,池贤女的财产按道理该分给池杏,这点不错。但是当年情况特殊,池杏被逐出隐狼族,也不算是池贤女的儿子了。当年没了池杏,舅舅就是第一继承人,说继承了财产,也没有问题。现在要拿回,确实让人难办啊。”
听到老魔羊这么说,舅舅心里舒服了,便哼笑:“可不是么?还是老人家有道理。”
“但是吧,”老魔羊话锋一转,“你要是一个子儿都不给人家池杏,闹上法庭,这说出去也不好听啊咩。”
其实舅舅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他见老魔羊出头,已准备好给池杏一点钱把他打发掉的,也算是花钱买个清净。要说把遗产全部吐出来是不可能的。
舅舅和池杏拉锯一番,老魔羊在里头不断地“我说句公道话”(=我来拉偏架),拉拉扯扯的,谈判了许久,舅舅终于同意给池杏五千万现金股票以及几处不动产,算是买个清净。
“你拿了这些之后,就不能再找我要钱了。”舅舅严肃地说。
老魔羊摸着羊咩须说:“当然啦,当然啦,我也做个见证。”
“行吧。”池杏也说,“看在老魔羊的面子上,我也不跟你计较了。”
舅舅冷笑,找律师来办了财产转移的手续。
手续办完,池杏一下变成了有钱人。
舅舅割了一点肉,但也算满意。
谁知道,没过两天,舅舅的财产竟然被冻结了。原来是池杏居然要和自己打官司,追讨遗产。
舅舅都懵了:“你不是说拿了钱就滚吗?”
“我哪有这么说?”池杏说,“你别想着一点钱就能打发我!”
池杏深知打官司费时费力不讨好,所以假意答应舅舅的条件,先拿了钱为上。而舅舅作为大狼子,法律意识淡薄,也不知道要让池杏签个放弃遗产的同意书之类的文件。
按照妖兽的习惯,找了大人物做见证,他们就不会写什么文书,因为他们觉得这是人类才会做的事情。妖兽行事更江湖气。
池杏出尔反尔,舅舅第一反应就是给老魔羊打电话:“你是见证人!你要负责啊!”
老魔羊却说:“咩啊?咩啊?我不知道啊。”
舅舅:……我日!
听池杏说完这一段事情,白明堑沉吟半晌,却说:“恐怕你也不能追回全部遗产。”
确实,打官司的话,的确很难追回全部遗产。
“我就是耍他玩玩儿,顺便先捞一笔而已。”池杏笑笑,“最主要的,大头还是在族里。”
舅舅和族长不是平分池贤女的遗产的,大部分钱还是在族长那里。
白明堑却问:“你打算怎么做?”
池杏朝白明堑眨眨眼,笑着问道:“你愿意跟我回一趟老家吗,我亲爱的未婚妻?”
听到池杏这么问,白明堑心内柔软一片,浑然忘记了环保绿报告。
他握着池杏的手,答:“你去哪儿,我都跟着你。”
池杏觉得明堑有哪里不对,但他说不上来。
翌日,池杏要起来,明堑也跟着。
池杏渐渐发现,明堑昨晚那句“你去哪儿,我都跟着你”好像不是那种泛泛而谈的情话,而是真的。
真的是池杏去哪儿,明堑都跟着。
池杏挠挠头,说:“你不用回军部吗?”
“刚好休假。”明堑答。
“哦……”池杏想了一下,觉得明堑本来就黏人,现在那么久没见,放假就更黏人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池杏便说:“那也好,我们可以赶紧收拾收拾,出发去隐狼族。”
明堑默了一下,说:“听说你租了一块地,我能去看看吗?”
池杏愣了愣,说:“你怎么知道?”
“听说的。”明堑答。
“行吧,我本来也想带你去看看,我想让那儿做我们的‘婚房’。”池杏笑着说,“那里好大一块地,最适合你们大猫呢。”
明堑怔了怔:“是给我们两个的吗?”
“当然啊。”池杏笑了,“难道还有别人吗?”
池杏果然把明堑带到了他租的那个山头。
租山头是因为老虎更适合住山上,池杏是完全替明堑考虑才租下这里的。他还跟明堑絮絮说着:“你看,这儿挺适合你的吧?等我再富有一点,我就直接把整座山买下来……让你当山大王。”
明堑听着池杏的情话和承诺,心中既觉得温暖,又觉得酸涩。他能感觉到,池杏不是骗自己的,是真的要给自己买山。
但是,池杏也真的给另一只猫买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