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1 / 2)

池杏也明白,东子这是来找茬的。他现在还不打算跟首领家起冲突,便摇摇头,带几分骄矜的口吻说:“怕什么?都知道我有只老虎媳妇儿,谁敢惹我呢?就算我落单了,又怎么样?要是谁不长眼动了我一根手指,我媳妇儿要他的命。”

东子欺行霸市惯了,见池杏不服软,就更来气,啐了一口说:“就你个吃软饭的也敢这么横!你回来的时候我就看你不顺眼了,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是不是都忘了以前被我打成狗吃屎的衰样了?”

池杏确实挺记得,自己体格比纯种隐狼小,妖力没有东子这种从小吃着补品大的高,而且又是孤狼一只,在部落里总是挨欺负。

东子他们揍自己,也不是往死里揍,就是哪天心情不好了来踹两脚,一来是发泄情绪,二来是宣誓权威。部落里地位比较低的狼都受过这种气。

作为妖兽,被打了还是挺快恢复的,过一天又没事,所以首领他们知道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不会管的。

确实,池杏被揍趴了之后,很快又能站起来,恢复如初。

但这不代表不疼。

伤是能很快好,但疼也是真疼。

听东子提起这些事,池杏的火气也上了几分。他原不想回来第一天就闹事,现在看来,他还没找茬,别人也要来恁他的。

那他还客气什么?难道别人肛自己,他还要提臀相迎?倒是也没那么贱!

池杏笑笑说:“哦,所以东子哥今天来是想让我重温重温这个记忆?”

东子咧了咧牙,倒是听出了池杏语气里威胁的意味,到底忌惮着池杏的老虎伴侣:虽然老虎丁丁小,但是肌肉大啊!

东子便摇摇头,笑着说:“你今天跟我与我爸说话很不客气。我不喜欢。你要是能好好道歉,认个孙子,我就放了你。”

池杏笑了:“我妈为部落贡献这么大,你爸作为首领不感激尊崇,还欺负她的独子,侵吞她的财产。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东西。我不骂他全家还不够客气吗?”

东子听到池杏这样辱骂自己老爹,火气上涌,手一挥:“去吧!”

待命一旁的五只狗子跟班应声而动,立即扑向池杏。

池杏也看明白了,东子带了五只狗来,就是要咬自己的。东子自己不出手,事后能撇清,说跟自己没关系。

虽然说出来谁都不会信,但东子胡作非为惯了,首领也宠着他。东子打的算盘就是,明堑真的要算账,他就把狗子跟班推出去顶锅。

池杏心想:真是头脑简单,想得倒美!

按着东子的算计,池杏只是一只狼狗,五只训练有序的犬妖怎么也能把池杏按着打了。却没想到,池杏手掌中变出一根妖骨短棍,挥舞起来,飘忽如雾,迅疾如电,一下下的打得狗子们汪汪大叫,凄惨不已。不过十分钟,五只训练有素的狼狗就变成废狗,躺在地上直嗷嗷。

东子满脸震惊,不敢相信:当年那只弱唧唧的狗杂种怎么变得这么强了?

池杏也不多说话,抄起棍子就往东子脸上打。

所谓打人不打脸,打狗就随便。

东子躲都躲不过,正面吃下七七妖骨一击,牙齿都飞出去了,满嘴血地嗷嗷叫。疼痛让他浑身毛都竖起,立即变回狼形,目露凶光,愤怒地吼道:“你敢伤我!”

池杏说:“确实不敢,只是想跟你玩玩,没想到你那么菜,一打就掉牙。比你养的那几只狗都不如。还说是纯种隐狼呢?该不会你也是个狗杂种吧?”

东子被挑衅,急火攻心,皱起鼻子低吼一声,又扑将过去。池杏转动手中妖骨,耍猴儿似的左右出击,引得东子一阵乱扑,却总是不得其道,半晌已是气喘吁吁,又被池杏当头一棒劈中,眼冒金星。

正是东子眩晕之际,池杏跃起一脚将东子踹翻,用妖骨撬着他大张的狼口,手指摸着他的狼牙玩儿,只说:“纯种狼牙拿来做项链也挺贵的吧?正好送我老婆。”

“呼呼呼……”东子牙齿一凉,嘴巴想要骂人,但被棍子撬着,啥话都说不出来,一张狼嘴要张也不是、闭也不是,只能任池杏鱼肉。

池杏把棍一撬,又一颗狼牙应声脱落,东子嘴巴流血,嗷嗷大叫:“我杀了你!!!”

谁知他再扑过来,又是送菜,两招不到就再被压制,池杏一手捏着他的下巴,笑眯眯地说:“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给爷爷道歉,二,是让我把你的牙齿一颗颗全打下来。你选吧。”

东子泪汪汪的,原想说我才不屈服!但被拔牙实在太疼了。谁不怕牙医呢?更何况是这么暴力的牙医!

东子满嘴血沫地道歉:“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我不该……”

“不该什么?说清楚点。”池杏仍是笑眯眯的样子。

东子却怕得打颤:“我不该来挑衅你……”

“还有吗?”

“我……我也不该……”东子卡了一下,也不知自己还应该道什么歉。脑子里盘算一番,才算记起自己得罪池杏颇多,以前总是欺负他。东子只得不情不愿地说:“我从前也不该欺负你……踹你……”

“这个倒也罢了。”池杏松开他的下巴,笑说,“咱们隐狼本来就是讲究强者为尊。我弱的时候,你能看我不顺眼就踹我两下。现在你弱了,我也爱剥你牙剥你牙、爱剥你皮剥你皮,没什么的。”

东子听着池杏用笑盈盈的声音说“剥皮”的时候,身体不自觉地打起冷颤。

池杏摇摇头,只觉得没意思了,便抄起手大步离去。

池杏现在身上沾着狼血味儿,便不从正门入了,直接翻窗回自己和明堑住的客房。

他一跳窗进客房,便见原本背对着窗户的明堑转过身来,那双蓝色的眸子紧紧锁着自己,那神态,仿佛闻见血腥味的鲨鱼。

池杏一愣:这不是看猎物的眼神吗?

不对不对,明堑怎么会这么看着我呢?

池杏生物本能地竖起了汗毛——这样戒备的姿势让明堑顿了一下。明堑随即收敛起眼神里的煞气,淡淡说:“身上怎么有血味?”

池杏松了一口气:哦,原来是闻到血腥味才露出那样的眼神啊。

“就是不长眼的小混混,我教训了他们一下。”池杏解释说,“这味道留在我身上也不妥,我去洗洗吧。”

明堑说:“不必,用我的气味覆盖就行。”

因为池杏跑出去遛弯儿,又和几只妖兽干了一架,身上属于明堑的气味已经消淡许多了。

明堑甚为不满,握起池杏的手。他回来之前已经在河边洗过手了,手上白莹莹的,没有血迹,但以妖兽的嗅觉,还是能闻出其上血腥味的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