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1 / 2)

屏幕里,黑尾巴的明堑醒来,观察了一下房间之后,就打算出门,手碰触到白明堑安置在门把上的法器,立即被纯白之力净化,又再次失去意识。

看完了这一段,白明堑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他往后仰倒在办公椅上,目光变得深沉至极。

池杏那句“是不一样啊,但不还是你的吗?”再次响在他的耳边。

是吗?

池杏是这么想的吗?

难怪……

白明堑的心情越发复杂。

难怪池杏会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他的唯一,会承诺只爱他一个……

不是池杏善于撒谎,也不是池杏水性杨花,而是……池杏心里,他确实就是“一个”。

无论是黑的,还是白的,对他来说,虽然不一样,但都是明堑。

这样的答案却无法使白明堑释怀,反而使他更为不安。

如果情敌另有他人,他还可以想办法解决掉。但情敌就是自己?这如何战胜?

他的存在,就是情敌的存在。

他拥抱过池杏的双手、亲吻过池杏的嘴唇,都会被另一个恶心巴拉的黑色存在所使用?

这简直是耻辱。

当发现自己身体有一股黑色力量的存在时,白明堑的第一反应是排斥、厌恶甚至憎恨。

猫是一种领地意识极强的动物,就是一座山都不能容二虎,更何况是一具身体?

白明堑向来从容守礼,现在却鲜见地露出怒容——还是对着镜子,镜中的自己獠牙从薄唇下伸出,眼神凶悍至极,简直就像是一只未被驯化的凶兽,而不是那所谓的“读过书的大猫”。

池杏尽管尽力隐瞒,但白明堑还是窥见了真相。

池杏之所以隐瞒,也是因为黑檀大巫的提示:这两个人格是不可能和平共处的,他们要么一个杀掉一个,要么同归于尽,再形成一个新的人格。

而池杏所担心的事,恐怕即将上演。

但现在,失忆的池杏根本不记得这回事,他的世界里只有白明堑。

白明堑离家这么久,池杏一直等着他,等他回来了,却不想白明堑没有和自己好好玩儿,而是独自关在书房里。

池杏满心委屈,但又没法发作,便只好坐在书房门口,眼巴巴地等白明堑现身。

谁知道,白明堑一关就把自己关了一天。

等天色很晚,白明堑才打开门出来。门一开,池杏就竖起耳朵,晃着尾巴,眼睛映映亮地盯着白明堑:“你出来啦!”

白明堑在书房里太过专注与自己的事情,没注意到池杏一直在外面等候。他开门就看到眼巴巴的池杏,哪里不明白池杏在门外久候了?

想到池杏蹲守在门口这么久,白明堑又是甜蜜又是心疼,一边想他怎么能这么委屈自己呢,真是不应该,一边又想,他愿意为我这么委屈,我太高兴——但这份高兴也太不应该。

白明堑亏欠地说:“对不起。”

“没关系呀。”池杏抱着白明堑的脖子,说,“快来陪我玩儿就好了。”

白明堑也是心猿意马,抱起池杏,往卧室里走,便陪他玩儿了起来。

池杏玩儿得高兴,玩儿得嗷嗷叫。

白明堑一边与他一起,目光却不自觉瞥向放在墙边一面大镜子。

放在平时,白明堑觉得这面镜子很有情`趣。他喜欢在镜子里看到的征伐画面。

然而……

此刻他却满心都是恼意,他看着和镜像的自己的身体,就感到极大的敌意。

厌恶。

憎恨。

除之而后快。

刚刚在书房里,他尝试用意念去探索自己的神识,试图找到另一个“他”存在的痕迹。

但他的脑海里仿佛竖起了一道闸门,就像是什么神秘的力量把他的意识一分为二。两者被一堵铜墙铁壁阻隔,永远感受不到对方。

白明堑对于这种“禁咒”已经很熟悉了:是心理咒术的禁制。从气息上看好像还一样的白檀的手笔呢。

察觉到这个,白明堑对白檀更加不满:这个自以为是的巫师到底在我脑子里放了多少东西?

如果说,“寻找白檀大巫的下落”之前对白明堑而言还是不得不做的任务,那现在,就成了白明堑必须要做的事。

他一定要在巫师协会找到白檀之前把白檀抓起来拷问,问他到底给自己下了多少恶心的催眠咒语?如果不想死,就请把这些莫名其妙的禁咒全部解开!

白明堑尝试用意志力去推开禁制,就像之前那样。他这次更为轻车熟路,很快,脑中的禁制便出现裂缝。他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来自另一个“他”的气息——浓烈的天煞之气纠缠着暗黑之力,散发出极为强大的威压。

果然,白明堑想起真白檀那一句“你只有三分之一的力量”。那么说,另一个存在竟霸占了自身三分之二的力量,实在是太过荒谬了。

无论是力量还是爱人,白明堑都断不可能与之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