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五月初五,还是在大阳县衙,苟军的将校们,奉命聚于堂间。人员有了少许变化,苟起、王堃二将没有参加,二人因为在击破刘秀离军的过程中受了不轻的伤,正在疗养。
当然,也多了些人,几名在几次战斗中出挑的幢主,再加上曹髡、卜洋两个统万营的“副督”,不过,因为新降,并且过去没什么名气,只能同那些幢主一起,站在边上。
看得出来,将校们的心情很不错,观其面,就仿佛发黑的印堂被照亮了,阳光明媚的。成功击破刘秀离军后,苟军的士气再度提升,不只安全感得到满足,对未来也有了更多的信心与期待。
同时,凝聚力也有所提升,破刘秀离的建议是孙万东提出的,而最终击破,也是苟、孙两部,协力配合。
有此一战,虽然其他苟部将领们,对孙万东的“骄狂”依旧不服、不满,但至少将其所部看作是“苟氏集团”的下属单位,只不过自主性要强很多。
此番军议,议题自不必多说:北上!为破刘秀离军,前前后后,还是耽搁了好些时日,这些时间,对苟政与苟军来说,可宝贵得紧。
羯赵的彭城王石遵,已然自河内李城举兵,在姚弋仲、石闵、王鸾、刘国等人的支持下,东向邺城,意图拨乱反正,将控制邺城朝廷的“刘太后-张豺”集团推翻。
石遵的檄文,遍传北方州郡,吸引了几乎所有羯赵地方军阀势力的注意,就连苟政都费了些人心,搞来一份读了读。
而苟政的读后感,唯有喜悦与振奋,当下,他大概是最“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了。当北方的诸多势力,都被羯赵内部的斗争吸引注意力时,自然给了他发展壮大的机会!
时不我待,在北方群雄的夹缝之中发展,就得抓住每一个时机与机会!所幸,耽搁的时间,也不是全无价值。
不只击破刘秀离军,得到大量缴获,暂时解除后顾之忧,同时对北上做了更多准备,北上的道路与敌情,都在这段时间,被丁良带人打探得更加详细。
关于北上之事,此前已经统一了思想,做足了准备,在战略目标上,倒不需再多赘言。
面对麾下这干丘八,苟政也是越发从容了,只扫了一眼堂间情况,即道:“丁良,你给在座诸位,讲讲河东诸县的情况吧!”
“诺!”丁良起身,在众人目光下,稍作酝酿,而后拱手道:“主公,诸位将军,经这段时间末将与部下对河东各县,尤其是安邑方面刺探所得!
自石晖为我军歼灭之后,河东诸县人心骚动,各自为政。石晖之子石凌,在安邑将佐僚属的拥护下,于安邑暂代河东郡守之职。
那石凌在安邑募兵聚众,打造军械,又邀揽郡内豪强、堡主,得军数千。并放言,要领兵攻灭我军,为父报仇......”
“这石凌何人?胆敢出此狂言,其父都被我军斩杀,一犬儿何足道哉?”苟威听了,当即蔑言道。
丁良点头说道:“依末将私见,那石凌不过虚有其表,徒仗乃父余荫,河东的精兵,已为我所破,余者多为老弱,其所聚之兵,更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