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歆歆今天状态不好,早早就睡了。你们说话声音小点,别把她吵醒。”
跟在陈姣后面回来的方橙橙几人都垫着脚去看了陈怡歆一眼,见她脸色还行,只是睡得沉之后,都放低了自己说话的声音,连走动都很小心不弄出太大的声音来。
“跟你们说,那个欺负齐园学姐的男生今天被学校领导抓过去骂了一顿,估计会挨个警告处分。”
“怎么回事?他不是自诩受害者?”
“切,今天我们才知道,他的脑震荡根本不是被打出来的,是他在病床上耍赖,要人给他全身做检查,人医生不同意,他就撒泼,结果撞着脑袋了。
当时大家都忽略了这个问题,只以为是真的被打出来的脑震荡。结果今天齐园学姐的哥哥去医院问情况,人医生才知道他骗了学校。
“我的天,这人简直……”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好。
“当然,这也是因为实习医生写病历的时候不太严谨才被他抓着这个漏子使坏,现在人医院那边正式给学校发了更新后的病历档案,连同当时的情况说明和做CT的时间都标注上去了,这才让他不得不承认脑震荡是自己做出来的。”
“那之前那个学长给他垫付的医药费怎么办?”方橙橙首先就想到这个问题,因为她听人说,那家伙敲诈医药费营养费都好大一笔钱了。
“他得吐出来呗。”陈姣撇了撇嘴,“我听学姐他们说学校领导给发话了,要是不退钱那就退学。傻子都知道要怎么选啊。”
其他人肯定不是傻子,但是这个家伙是不是就不知道了,毕竟他家里人那么贪钱,吃进嘴的想要吐出来怕是很难。
他们热热闹闹的讨论这个八卦,陈怡歆躺在床上却少有的做了一个梦。
梦是上辈子的她经历过的很多事情,拉拉杂杂不成系统,就像是一幅幅没有整理过的照片,被人随意堆在那里,翻到哪张就是哪张。
放幻灯片似的过了这些画面,最终在她脑袋里留下的印象就是穷字。
她半夜醒来的时候,抱着被子坐床上发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突然想到这个的。
但是跟周昇吃饭的时候,她是真心感受到了财富和家世的差距带来的隔阂。这种隔阂不是人家故意弄出来的,但是他们说的那些陈怡歆只在电视或者小说里见过,没有参与感就没有发言权。一晚上就听他们聊得痛快,自己就跟个局外人一样,这种感觉很难受。
陈怡歆在床上坐了差不多一个来小时,才蒙着头又强迫自己睡觉。她还要上课,还要规划自己的未来,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来伤春悲秋。既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那就这样吧,不必强求。
想通了这点之后,陈怡歆终于又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是被曲比叫醒的。
她今天的课跟陈怡歆相同,都起来吃过早饭了,看到陈怡歆还没起床,就有点忍不住担心她生病了。
“我没事儿。昨天前半夜睡得不好,老做梦,半夜吓醒了我坐了一个多小时,后半夜才睡着。今天精神不太好,曲比你帮忙认真记笔记啊,我全靠你了。”
快速的洗漱完,已经要来不及了。她随手拿了一个包子一杯豆浆就跟曲比出了门。一路上吃得全无形象。也幸好她原本不是多粗鲁的人,虽然有点掉面子,可好歹没有迟到,还顺利抢到了喜欢的位置。
给自己做通了思想工作的她完全投入到了学习中。连周昇发过来的短信都没看到,还是中午吃饭的时候才发现,回过去人已经关机了。
这次周昇回来本就是临时起意,给自己的时间也不多,来回路途的时间就占了四分之一多,然后安先生这边将他所有的时间都占满了,连跟陈怡歆道别的时间都没有就被迫去了机场。
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她摁熄了界面。
“怎么了?跟他吵架了?”
“没,只是觉得现在学习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一放。”
简州跟万怡对视一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起了马上就要到来的迎新晚会。
迎新晚会一过就是元旦节,跟着就是为期两周的考试季,等一月十号左右考完就要放假了。
大学的寒假比高中要长,因为很多学生家都是外地的,提前放也是避免跟春运大潮撞上。万怡跟简州都是坐火车回去。陈姣和方橙橙是坐飞机。剩下曲比和陈怡歆是一个地方的,但是陈怡歆爸爸还在B市,她还有可能不回去。
曲比之前是家人送来学校的,这次放假要自己回去,别说她家里人担心,就是同寝室的几个室友也是担心得不行。
“要不我去问问侯文他们,要是时间合适,你跟他们一起走行不?卫忠要跟他老师去南方开个会,然后直接从那边回家。庞贝他们自己成立了个科研小组打算拼一拼下学期的竞赛,我之前问他,他说定了腊月二十九的飞机票。”
庞贝家不差钱,儿子愿意为了自己的前途拼命,他家里人肯定支持,机票再贵也给买。相反侯文是打算走亲民路线了,早早就跟同系和篮球队关系好的同学约好一起坐火车回去,这会儿让他帮忙带一个曲比应该没太大问题。
谁知道她电话还没来得及打出去,很久没有联系的万宁却打电话找到了她。
第二百零三章联络感情
“万大帅哥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从高中毕业之后,她跟万宁的联系变少,偶尔短信往来一下,差不多三个多月没见过了。这次万宁打电话来找她,着实让陈怡歆感到意外。
万宁在数院,跟卫忠他们比较近,但是万宁跟卫忠三人从来就不是一国的,到了大学,交际更广,也基本没怎么联系。
元旦本来他们学校的校友约着吃饭,但左右都凑不齐人,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关系好的自己约时间聚。
“我就问你今年过年什么时候回去,我们这边一中的好几个都打算一起走,你要是跟我们一起,我帮你把票订了。”
陈怡歆说自己还定不下来,主要是她妈妈还没想好是全家来B市过年呢,还是让她爷俩回去。
不过陈怡歆猜测很大可能是今年全家过来过年。
“我爸他们厂的攻坚项目到最后一步了,基本上再有三四个月就能结束。到时候我爸也不知道是留下来还是回去老家。不过项目没完成之前,他们是轮流排班放假的。我爸那人你知道,闷葫芦一个,而且最放不下工作,我完全相信他能做出不给自己放假这样的傻事来。”
对陈爸爸的性子,万宁也有一点了解,虽然很遗憾不能跟她一起回家,但也表示理解,还主动问陈怡歆要不要帮她妈妈订来B市的票。
“那倒不用麻烦你,我妈有个店员家里就是铁路上的,已经跟他说好了,要是窗口买不到就请他家帮忙。”
犹豫片刻,陈怡歆捂住话筒跟曲比说了一声,问她愿不愿意跟万宁他们一起回去。都是一个地方的人,大概五六个的样子,有男有女,路上也好搭伴。
曲比急忙点头,只要能跟人一起,不用自己一个人走她就很满意了。她读书的高中考到B市的人就两三个,关系还很生疏,与其跟那些看不惯她的人一起走,还不如相信陈怡歆的同学呢。
万宁听她说了下曲比的情况,一口就答应下来。
只是一起走,路上稍微照应一下而已,又不需要他们出钱出力,顺手就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