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钱,马上拿给你们!”指着别顶的罩灯,“放在灯罩子里面了,还有一万美刀。只要放了我,那些钱就是你们的。”
“嘿嘿!”长着一个酒糟鼻的劫匪掐着她的脖子,咧嘴一笑,一股酒臭味冒在她的脸上,“你上去拿下来!”
余意光脚穿着单薄的睡衣慢慢爬上上铺。
“大哥,这娘们挺骚的呀,穿着男人的睡衣睡觉!”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等下让她骚一个够!嘿嘿嘿嘿!”
余意连忙拿起阿荣放在上铺的海獭毛大衣穿在身上,遮盖住睡衣。
“你干什么呢?赶紧拿钱!”麻子脸警觉的沉下声音朝她喊道。
余意一脸害怕的表情,点了点头。半蹲在上铺拆灯罩。借着这个机会,从空间拿出了她的老武器,闭着眼睛把一大袋石灰粉对着他的当头撒下,灰白色的生石灰落进他们的眼睛,两个人哇哇大叫起来。
“臭XX,敢阴老子!现在就让你上西天。”酒糟鼻拿着手里的榔头乱挥,余意的头晕得厉害,空间打开太费意识力了。她抓起一个枕头扔向门口,两人只看到一个黑影扑到了门,大叫着挥舞着武器冲了过去。
余意跑到洗手间,打开洗手间对面的门,逃到隔壁包厢。(高级包厢是两个包厢合用一个洗手间)
开门一看,对面也一片狼藉,包厢里的一对夫妻被打得满头是血,四五个劫匪围着他们,逼问财物的下落。
劫匪看见余意从隔壁过来,加上余意包厢里那两个劫匪的惨叫,快速踹开被捆绑得粽子一样的夫妻两个,朝她走了过来。
余意缩回身体,锁上洗手间的薄门板,跑回自己包厢,推开无头苍蝇一样大喊大叫的两个劫匪,打开窗户先把自己的靴子扔了出去。
寒风吹进列车里,欧洲大陆的冬天很冷,秋明夜晚的气温是零下二十度。她打了一个寒颤,看着窗外的森林,打了一个冷战,回头一看,那边的四五个劫匪不急不慢的围了过来。
“干脆!”余意咬牙,一闭眼,攀着窗沿跃了出去,等全身吊到窗台下面,劫匪的砍刀眼看就要砍在她的手背上,她眼里一闭,侧身跳下火车。
车厢里的灯光摄过铁轨边的积雪,余意绻缩着身体摔倒在松软的雪地里。
意识力用光后,昏迷感觉涌上大脑。幸好疼痛减缓了昏迷的程度。隐约听到阿荣的声音和木仓声同时响了起来……
“九满!”阿荣的声音从列车上远远传来,声音有些变调。
绿皮列车不停歇地迎着寒风轰隆远去。只是剩下天上清冷的月光照映着白茫茫的大地。
她很幸运,跳车的地方是铺满积雪的干草地。厚实柔软的水塔毛大衣也保护了她身体的大部分地方。
余意擦了擦人中上流出来了鼻血,身体冰冷,再次试图从空间里拿出些保暖工具来,却力不从心。
疼痛的刺激让她保持清醒,沿着铁轨继续往回走,必须要找她先前丢出来的靴子。
然后找到一个避风的地方,最好能找到一个木屋什么的,应付接下来的沉睡。
赤脚走在雪地上,留下一串小巧的脚印,很快脚被冻木了。余意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十分钟之内不能找到鞋子,她就割下两个袖子包住脚。
冰冷的雪夜,每一秒钟都是煎熬。脚部的刺激也抵挡不住她的困乏,“不能睡着,如果睡着了就有可能冻死在寒风里。”她嘴里念叨着,干脆集中注意力背起了单词。
从夜校课本单词表的第一个单词开始背起来!
“炎热,沙漠,热带……”
“噗通!”她还是栽倒在冰冷的雪地里。
“……”
“九满……”
身体在摇晃,她半睡半醒,好像被人背在背上,身体随着背她的人的脚步,一步一颠簸。
闻到熟悉的麝香味,余意搂紧了他的脖子,本能的放心进入沉睡。
她当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了。阿荣却焦急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冬夜寒冷,余意身上只有一件皮草。他穿的却是一件从劫匪身上抢下来的皮外套,衣服过小,穿着着短了一大截,整个脚踝露在寒风中。
列车上的暖气标准是采用的俄罗斯标准,23度左右。所有人衣服穿的都很少。
亲眼见到余意跳下火车后,他不得不开木仓杀了几个劫匪,抢了他们身上的外套追着跳下车去,也是一身单衣加外套。
往回走了两百多米就找到了昏迷在雪地里的心上人。把她背上后,焦急的走在冰冷的黑夜。
寒风凛冽,野外荒无人烟,他找到了一颗百年大树,这里避开了风口,天色太暗,他刨出一块草地,先把余意放在地上,再去找木材生火。
这里大部分树木都是松树,松树油脂多,树枝容易燃烧,而且燃烧时间长。地上掉落的树枝很多,不过大部分都需要扒开积雪才能全部拽出来。
阿荣尽量的多找来柴火,堆积在大树另外一边,能挡住更多的寒风。
篝火被点燃,他背靠大树,怀抱着余意,首先把她裸露在外的脚丫子拉到怀里取暖。
冰凉的脚丫子慢慢恢复温度之后。他这才长呼了一口气,安静的在火光边坐了下来,深深吐了一口气。
挨到天亮再说吧。
天蒙蒙亮的时候,余意在阿荣的怀里清醒了过来,舒展了一下蜷缩成一团的身体,睁开了眼睛。
阿荣呆呆的看着她一会儿,面露喜色,冷风中煎熬了六个小时的男人,嘴唇被冻得乌青开裂,笑起来裂口出血,“你终于醒了啊,没见过像你这么爱睡觉的女人。”要不是能感受到她的脉搏和心跳,还以为她有了什么三长两短。
“原来你是络腮胡子呀!”余意早就习惯了这张笑起来能把孩子吓哭的老脸。伸出手,摸了摸他脸上的胡渣子,有点嫌弃的说。
阿荣顿了一下,低头用胡子扎她的脸,直到她哈哈笑着求饶,“让我起来。”
余意起身,看着远处的铁轨和近处的森林,没有鞋子的脚丫子踩在地面就冷得受不了,“我把靴子提前扔出来了,帮我找找。”
“在哪?”
“找到我的地方,往回走个一两百米吧。”余意稍微估算一下。
阿荣起身帮她找靴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