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宁撩开门帘从缝隙里看过去,床榻上谢意然觉察到门口的动静后迅速闭上了眼睛。
这种欲盖弥彰的行为,果不其然全部被听到了。
江晚宁扶额,本来小意然就有心结,而今再听到李安平的这些鬼话,肯定在心里给自己判了死刑了。
她随口给文涵安排了活计,打发走了文涵。
而后带着淡淡的笑意走了进去:“小意然你醒啦,感觉如何?”
谢意然轻轻笑了笑,嘴角带着一丝讥笑:“感觉好与不好有什么区别呢,皇婶的这些药看似神奇,我确实是感觉到了身体与之前十几年都不太一样,但最后的结果不都是一样的吗。”
“最后的结果?什么结果?”江晚宁砸吧着嘴,点头道,“你说的也没错,每个人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都是归为天地,成为一捧黄土。”
谢意然静静看着她几秒,而后笑了起来:“皇婶真会偷换转移话题,我说的是我,还不是只剩下几天性命,可能随时就会死吗。”
“哈哈,小孩子家家的懂得多了一点都不可爱。”江晚宁说的是实话。
怎么皇家的孩子各个人精,她十几岁的时候还在学校里跟小姑娘们玩贴画呢,这两个,一个人情世故通透,一个满心满眼的人间清醒人间真实人间不值得的。
“皇婶,不是我灰心,而是所有的人,不单单是安平郡主,包括你,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把我治好罢。”
端王眼底浮起一丝凉意,稚气未脱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丧气和悲凉。
“那天夜里我听到了,我听到你给皇祖母说即使是你参与治疗,也只有一半一半的治愈概率。”
江晚宁裂开了,这孩子……
原来那晚她当真说了些不该说的呀。
“小意然,话不是这样说的,太医院的太医给你下的是死定论,你听到那样的定论灰心是可以的,但在我这里你的生机至少从毫无机会增长到了百分之五十的机会。”
“一般在医院里,只要有百分之一的机会我们医生就会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去把这一分的机会变成十分的希望,更何况你这是一半治好的概率,那我便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它变成百分百的希望。”
“外人说些什么不打紧,我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明白吗,这也是我一开始讨论病情没有回避你的原因,就怕你小小年纪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