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何大能的腿有点儿软。

起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不过被他们在外面嚷嚷了这么一阵，何大能的身子就贴在了玻璃门上，这是分分钟要往下滑的节奏。

不好……眼泪要掉。

何大能心说这是苟都不给自己苟的机会吗？在那些师弟师妹们大喊危险的时候，何大能就感觉到自己耳边劲风一阵，紧跟着，什么东西擦着他的耳朵旁边就去了！

跟着，他就听到自己耳边砰然响起一声巨响！

一本书砸在了玻璃上，就落在何大能的脚边！

周围骤然就安静下来，好像就只剩下何大能的心跳声，砰砰地狂响，何大能就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啊，就跟刚地震了一场似的，这会儿还有余震喋喋不休，何大能捧着心口，低头看着那本书。

何大能心说这下好了，他知道刚才发出响动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感觉特么好像那鬼看何大能半天都没猜出来这动静是什么，有点儿憋不住了，给他一些小提示……

其实大可不必的啊！

何大能的后背这会儿死死贴在玻璃上，打死都不肯再进去了。

就在这时，那鬼好像有点儿不耐烦了似的。

何大能就听到书掉下来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不是噼里啪啦连成一片，而是非常有节奏的“砰”、“砰”、“砰”，就像个叛逆期的孩子，感觉大人忽视自己，正在给大人提醒。

他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远远地看着里面那个深邃的空间。

响声从里面传出来，一声还比一声更加快，连得更紧凑了，仿佛是在倒计时。

何大能这会儿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感觉浑身毛骨悚然，仿佛已经感觉到了一阵阴寒的气息正在从里面向他身边缓缓涌动。

淦了！

要不……脸和命之间，还是选后者吧！

何大能狂拍着玻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