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锐对太过善良的孩子没看法,像赵县尉这样的人,家里肯定富有,孩子生下来不会吃什么苦,之所以太善良,只是因为他没挨过社会的毒打。
所以信中他建议令君可以让孩子多吃苦,至于送去军队,其实用不着。
军队里另外一个体系,对孩子的成长未必有利。
信他写的非常平实,也没有使用隶书,而是楷书,这得益于他小学时候的刻苦学习,长大后又有意识练习,这笔字总算能拿得出手。
写完信,他交给墨冠:“不能沾水,沾水这纸就毁了。”
墨冠连忙将信交给随从,嘱咐他快些送回去,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跟陈锐讨论纸这种东西,因为这是种比帛书更加好用的书写材料。
“纸么,其实就是用树皮制作而成的。”
墨冠十分诧异,他拿起一张纸,翻来覆去看,实在想不通树皮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造纸的原理陈锐懂得,但要说得非常详细,牵扯到很多知识,不过难得见到他这么好学,让人有种为人师的爽感,于是陈锐便滔滔不绝。他从植物纤维说起,直接说到造纸的工艺。
墨冠不愧是墨家的人,理解能力一流,时而问出最关键的问题,正好搔到陈锐的痒处。陈锐到此好几个月,可叹秦朝人时,生产力技术过于落后,他满肚子学问无从发泄。
桃花寨里的人虽然对他很信服,但是懂得知识的人没有,连识字的人都没有,这让陈锐时刻感到孤独。
甚至他连搞个识字教育都不行,因为他也不会写篆书,教给村民他的知识,几乎毫无用处。
因此,墨冠就像相声里的捧哏,陈锐就是逗哏,两人配合,让陈锐顿生相见恨晚之意。
“敢问先生是何人?”
“不敢当先生,愚乃墨家巨子墨冠。”
陈锐登时一惊,受秦时明月的影响,墨家巨子可以说家喻户晓,墨家巨子其实就是墨家的首领。他连忙起身,问道:“墨家巨子怎么会去给人做门客?”
“实不相瞒,墨家如今没落了。”墨冠直摇头。
无他,因为墨家说起来算是个大学派,可以随着秦国一统天下,这个学派对政治已经毫无贡献,这样的学派没落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