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什么。”容莺有些冷淡的回答。
他眼神冷下来,忽然用了些力,将她按倒在地上。随后便俯身压了上去,冰冷的唇一一吻过她眉梢,脸颊、唇角、最后扯散她衣襟,在她玉白的颈项上和前胸,如动物啮咬般留下痕迹。
容莺被制住了双手,抬腿想去将他踢开,却发觉他的膝盖已经不知何时抵进了她的裙子。
闻人湙不管不顾地亲吻,空出的一只手也不曾停歇,灵活地挑开各处系带,轻而易举就拨弄得她面色通红。渐渐的连呼吸都开始发热,她压抑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闻人湙一只手已经探进了层层叠叠的罗衣下,隐约可见平整贴身的衣物被撑出了暧|昧的起伏。
容莺背对着闻人湙,眼眸润泽一片,弓起的背脊微微颤抖着,手指攥紧了衣袖。
闻人湙的动作温吞而细致,一边研磨一边还要观察她的表情,最后在容莺既无力又羞愤的时候,贴在她耳畔问道:“一捧雪就让你这么高兴?”
他低敛着眉,脸上分明带笑,语气却透着股阴森的怨气。“我倒不知,你与他相谈甚欢,竟要天黑才归。怎得到我面前连话都不肯说,容莺,你是不是没良心?“
容莺憋红脸,气到昏头骂了他几句。
那些都是她从前随军时听营妓骂人用的词,想来都是市井下九流的污糟话,尽管意思不大能明白,但看闻人湙显然是愣了一下,想必的确是十分入不得耳。
“你跟谁学的?”他气极反笑,捏着她的下巴问道。“谁教你说这种话,我明日就去割了他的舌头。”
她此回也是被逼急了,半点也不肯服软求饶,仍回骂道:“都是先生教得好,有你这样的夫子,自然也只能学会下三滥的东西。”
闻人湙冷笑着说:“下三滥?那看来我教得确实不好,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下三滥。”
“闻人湙你你不知羞耻。”
他如今是装也不装了,索性让容莺看清他有多恶劣。“我不知羞耻禽兽不如,你待如何,杀了我吗?”
第73章除夕“若有心愿,来年就能实现”……
闻人湙到底是没忍心欺负容莺,见她伏着身子哭得凄惨,最后关头还是将她给放开了。容莺反而被他激怒,夜里都裹着被子缩在角落。
他承认自己是在嫉妒,从前容莺只亲近他一人,如今却有梁歇有刘缙,她更愿意与旁人欢笑,也不肯再对他真心相付。如今的一切不过是他在强求,倘若他稍一松手,二人之间便再没有往后了。
第二日容莺醒来,窗台上摆了一排雪捏的小玩意儿,雪做的猫狗和雪做的鸽子小鹿,唯独就是不见原先的雪兔子。
而不远处坐着看书的闻人湙,苍白的手掌上,指节正微微发红。
自从那一日后,容莺再不肯与闻人湙说一句好话。容恪将过年的新衣送给她,见她意志坚定,心中愈发放心了起来,小声劝道:“日后阿莺想要什么样的好男子,三哥都能给你找来,闻人湙这样的人决计不行。”
他认为更难以启齿的是,容莺与闻人湙是堂兄妹,这样的关系说出去了岂不是让人耻笑,闻人湙不要脸他妹妹还要的。
因为都在潞州,李家暂时只剩下李恪与李愿宁二人。闻人湙派兵支援潞州后,李家直接被当成了反贼,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就莫名成了大周的叛臣。
李恪也不知道怨谁的好,消沉的日子里反而都是萧成器去宽慰他,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也渐渐缓和了起来。于是在除夕的那一日,原本夹杂各种深仇大恨发誓要砍了对方的一群人,竟纷纷聚在一个屋子里包饺子准备年夜饭。
饺子皮是太守府的厨娘擀好的,萧成器为了找点事做才将李愿宁和容莺叫到了一起,谁知闻人湙也跟着来了,容恪知道妹妹在这里自然要来。许三叠与李恪得了消息也纷纷赶到此处,决定蹭一顿年夜饭。
本来是和家人团圆的日子,如今却莫名和前不久还互相打杀叫骂的人待在一起,屋里的气氛便显得十分古怪。
萧成器从前还是平南王府世子的时候,连饺子皮都没摸过一下,自然什么也不会,便凑到容莺身边看她怎么做。
容莺也不大熟练,包的饺子歪歪扭扭很是奇怪,他便毫不留情大笑道:“你个姑娘家怎么能包成这样?”
闻人湙放下茶盏,瓷器与桌面发出清脆的敲击声,在室内显得格外突兀。萧成器的笑意顿时便僵在了脸上,连忙改口道:“挺好看的……比我是好多了。”
李恪抱正手忙脚乱的在哄自己的外甥,李愿宁坐在容莺身边好心提点她,颇有些失落地说:“我娘可会包饺子了,阿爹每次能吃满满两大碗,如今却只剩下我们两个。”
李恪心中苦涩,劝慰道:“母亲只剩下我们,所以我们更要向前看,收复大周的失地,不辜负阿爹的遗志。”
在场所有人中,饺子包得最好的竟是容恪,他话不多,手指翻动几下便包好一个放在盘中。从前在宫里的时候他的母妃还未病逝,他常帮着母妃包饺子,时而还给住在不远处的赵姬送过去。
许三叠不想动手,杵着下巴问容莺:“他们也就算了,怎么公主还要亲自包饺子吗?”
“是宫中的侍女教给我的”,容莺语气平静,眼神显得有几分冷淡。“她们如今都死得差不多了,大部分是被入宫的叛军所杀,也有一位因我而死。”
此话一出,屋内寂静一片,有人悄悄去看闻人湙的表情,也有人阴沉着脸不说话。
话头是许三叠挑起来,他听了这种回答连笑都绷不住了,只怕闻人湙今晚和容莺吵起来,到时候还要怪罪于他,只好干笑两声想将此事翻篇。“大过年说什么死不死的,好不吉利,说点吉祥话不成吗?”
李愿宁冷嗤一声,也瞪了许三叠一眼,气氛突然就剑拔弩张了起来。
只有身处焦点中的闻人湙一言不发,淡然自若地饮茶看书,目光只偶尔落在容莺身上。
恰好在这时候,李恪怀里的小平安哇哇大哭,他只好抱着孩子去找奶娘。萧成器提议道:“从前我们萧家的兄弟姐妹都是一起吃年夜饭,饺子里包一枚铜钱,倘若谁吃到了有铜钱的饺子,来年便是有福气的一年,遇到什么事都会无灾无厄的过去。虽然现在我们不是一家人,但是能在一起也是缘分……”
说到这里众人齐齐看向他,萧成器也颇为心虚的顿了一下,强撑着尴尬继续道:“孽缘也是缘。”
原本兴致恹恹的容莺也有了神采,问道:“真的不是骗人吗?”
萧成器笑容苦涩,说道:“应当是真的,去年还是我第一次吃到铜钱,结果平南王府抄家,萧家平安无事的就剩我了。”
李愿宁欲言又止,安慰的话卡在嗓子边又不知道该不该开口。最后萧成器一笑而过,问许三叠:“你那有没有铜钱?”
“我身上可没这寒酸的铜板。”
容莺疑惑地问他:“我记得大理寺少卿的俸禄并不多,刑部就更少了,你又没有什么功劳,哪里来的银钱?”
许三叠看向萧成器,故意调侃道:“王馥雪给我的呀,她可是有名的商户,做生意发了大财,我与她认识好多年,帮了她那么多忙,小钱还是能分到的。”
萧成器一听王馥雪的名字,脊背都不由地挺直了,只等从许三叠口中听见什么浑话就要动手。
最后还是李恪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枚铜钱,将它递给容恪,说道:“我这里还有一枚,你洗一洗包进去试试,看看今年谁有这个福气。”
饺子包了满满一大盘,容莺盯着容恪将铜钱包进去,连着观察了它好一会儿,似乎要将这个饺子的形状牢牢记住,好在锅里捞起它,成为那个有福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