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皇宫,垂拱殿外——
“岂有此理!陛下怎能想要再加赋税!”
“此时民生刚刚有所恢复,前朝荼毒渐渐隐去,正应休养生息,轻徭薄赋,哪里能如此横征暴敛,与民争利。”
“陛下岂能不知水可载舟,水可覆舟的道理,届时民怨沸腾,就不怕国运崩塌?”
一位面容古拙,身材瘦削的老者此时步履匆匆走下垂拱殿前台阶,他吹胡子瞪眼,脸色涨的通红,也不管此处是何地,在那里破声大骂。
老者身穿一身紫色官服,头戴方形顶冠,腰间悬着一块玄鸟玉佩,看起来即知礼,又显得贵气雍容。
他此时怒声大骂,凌冽的气场让四周守卫皇宫的护卫们都是低垂着头,假装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老者正是当朝左相孙甫。
在左相孙甫的身旁,还有一位与他穿着打扮类似,脸庞圆润,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人,他听着孙甫怒骂,就是笑呵呵的劝说道:
“消消气,消消气,这里怎么也是皇宫之中,你这也太失礼了一些,有辱斯文。”
“等你回到家后关起门来随便骂,那时也没有人管你。”
左相孙甫语气一窒,他转过头来看向身旁那笑吟吟的老者,咬牙切齿道:“姓张的,你怎么就同意了陛下这乱来的想法。”
“你难道不知前朝到底留了多少烂摊子,你要不要离开这京师,去下面看看百姓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
“前朝才亡了十九年,那些余孽还不知躲在哪里,这岂不是在给他们准备卷土重来的土壤。”
“还有南方也在虎视眈眈,若是我朝大乱,就不怕他们直接北上?”
右相张宗儒不以为意道:“陛下只是想要给那些商贾增加赋税,又不会影响平民百姓,你又何必担心。”
孙甫闻言冷嘲热讽道:“就怕陛下吃了甜头,忍不住有了其他念想,扩大赋税的范围。”
“况且你难道还不知,这政策出了京师,到了下面指不定变成什么样子,又不是所有各地方的长官,都是我真正的儒家真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