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葛府丝织养蚕业发达,又有一条大河支流,虽比不上河清那样的水路枢纽般漕运繁荣,但每日往来四方的商客与船流也不在少数。
而到了需要上贡给皇室的最顶级香云纱编织好时,京城更是会派人来亲自护送。
码头最繁忙的永远是漕工与脚夫们,这些漕工脚夫们穿着开襟衫,皮肤黝黑,虽然干瘦但力气极大,嘿咻嘿咻的搬运着货物,汗如雨下。
干这一行虽然辛苦,但是拼上一把力气也能混个温饱,每月省吃俭用还能留下点银钱。
只不过这一行也不是谁都能做的,有一把力气只是基本,最主要的是要能够坚持,吃的了苦。
至于做这些工作会不会落下一身伤病,年老时积劳成疾,这就不是底层人会考虑的事。
能活到那岁数的终归是少数,甚至若年纪大了不能干活,还要子女照顾,那还是个家庭负担,不如早早归去。
“大富,工作干完了吗?干完了就赶紧过来,刘班头刚才说要我们过去,你动作赶紧的。”
码头边,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急躁的招呼着。
李大富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憨厚道:“马叔,我这就过来。”
这样说着,李大富将肩上的重物放好,扶着一旁的船板弯着腰呼呼的喘了几口气,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稍微休息休息。
他没什么文化,也不会什么技术,只是空有一把还不错的力气,为了家里的婆娘和孩子,就算是这漕工再苦再累,他也得坚持下去。
休息了一会儿后,李大富才是走出船舱,往码头一处漕工脚夫们的聚集处走去,口中嘟囔着:“刘班头不会又要给我们讲那劳什子拜月教吧。”
虽然似是在抱怨,但李大富却颇为心动。
拜月教的理念说是要人人平等,搞什么他也不懂的天下大同。
对于这一点,就算是没什么文化的李大富也是嗤之以鼻。
他就是一个泥腿子,还能和那些官老爷们平等不成?
只不过现实的打击让他对这些话不信,但其心里也有着一些憧憬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