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去。”
这时,顾芸扭动着身子,勉强抬起头,双目通红。
仲玉连忙去搀扶她,说:“武光既已入城,顾国再无侥幸。你中了别人的重手,站都站不稳,回去又有什么用呢?”
顾芸切齿:“我要杀了顾顽!”
姜山道:“他已作肉泥,被我踩死。”
然后道:“你现在的状况,回去于事无补。倒不如潜身以待,保住自身。免得被人抓住,以你性命胁迫你父亲。”
“再则这个时候,我们距离顾城已去四千余里。我不可能调转方向送你回去,你如今状况,自己也回不去。此时放你下去,山间野外,必遭野兽吞噬。”
顾芸呆滞,无言。
姜山便对仲玉道:“我头痛欲裂,要静修养神。你看着路走,需要转向或需停下,唤一声即可。”
仲玉点头道:“好,你先养神。”
姜山径自走出主舱,来到休息室,盘膝坐下,运转九鼎玄功。
仲玉把顾芸搀扶到椅子上坐下,他自己则一屁股坐在地上,叹道:“向使当初上将军能听进姜山只言片语,也不会有今日。”
他道:“姜山自有智慧,早知顾顽是个祸患。若上将军能听他一言,早早提备,武光又怎能轻易摸到王城?”
顾芸神色惨淡,黯然不言。
仲玉摇了摇头:“事已至此,无可挽回。顾顽背离国、家,死无全尸,也是他的命数。”
顾芸银牙紧咬,道:“顾顽不当人子,可恨之极,千刀万剐亦不能赎其罪过!现在王城将覆,国主计略成空,真不知道我父亲接下来会怎样啊!”
仲玉道:“王城倾覆,丹水大营必为之动摇。即使上将军万般手段,也无法挽回败局。”
又深感忧虑道:“武光凶暴成性,昆吾国被他灭亡之后,他把昆吾国民尽数捕为奴隶,鞭之以修造祭坛,更以之为血祭。我怕顾国子民,亦步上昆吾后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