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1 / 2)

小龙崽攥着宝石,仰头乖巧地道谢。

倒是加兰微愣:“他叫赫里?”

接触这么多次,他一直没有询问幼崽的名字。

阮时青应了一声,觉得他表情有些奇怪。只是来不及多说,对方的智脑便响了起来。

加兰拧着眉,本不欲接通,想继续询问“赫里”这个名字的由来,但司宴的通讯却闪烁不停。

——司宴必定寻他有急事。

加兰眉头不展,只能压下疑惑,礼貌地告别,回了酒店房间。

通讯接通,他语气不太好:“什么事让陛下如此着急?”

司宴那张斯文清隽的脸庞含着明显笑意:“立刻去实验室做准备,老巴特的实验提前了,就在明天上午。”

等加兰赶去实验室,终于知道老巴特为何那么急切要提前实验了。

——他的脏器已经开始衰竭。

老巴特是进化人,他身为纳西集团的掌舵人,年纪已经相当大了。虽然这些年一直注重保养,但再有钱,也抵挡不了衰老和疾病的侵袭。

他的内脏已经衰竭到了无法维持的地步,这个消息一直被老巴特死死捂着,直到昨晚他忽然昏迷送医,才终于捂不住了。

难怪手术那么急迫。

加兰不紧不慢地做术前准备,昏迷的老巴特已经秘密送到了实验室,正在进行术前检查。

岳父病危,身为女婿的皇帝陛下当然到场,他轻声安抚着担忧不已的瑟娅皇后,表情温柔。加兰偶尔抬眸看他一眼,忍不住撇嘴,觉得皇帝陛下不去逐梦演艺圈实在过于浪费。

等终于安抚好了瑟娅皇后,哄劝着她回宫之后。司宴才收起了那温柔入骨的神色。

加兰分析着老巴特的病情:“他的寿命就剩下短短几天,陛下如果对纳西集团志在必得,何必舍近求远?瑟娅皇后已经怀了您的孩子,他不仅是皇室继承人,也会是纳西集团的继承人。”

他实在想不明白,司宴非要让老巴特进行机械化改造是图什么。

机械化改造就是个完完全全的骗局,它确实能暂时延长寿命不假,但进行改造的人,早已经不是原本的那个“人”,不过是一具延续生前行为模式的机械傀儡罢了。它们虽然活着,却失去了作为独立个体的自主意识。它们所做出一切行为和选择,不过是高智能化AI根据其生平资料做出来的最优选择罢了。

在他看来,只要老巴特一死,司宴完全有能力接管纳西集团。几个大财阀互为犄角,只要他控制了纳西集团,那皇室就不必再受其余三大财阀的制约,他用老巴特做饵,给另外三位掌权人设套,也着实没有必要。

他并不觉得司宴一个人能吞得下四大财阀,这样只会造成无尽的混乱。

“你不必知道这么多。”司宴收敛了那虚假的温柔和笑意之后,整个人变得极冷,像一把透着寒意的剑。仿佛随时随地准备收割性命。

“我听说你和赫克托准将曾经有过一个幼崽?”

他忽然提起这个,让加兰眉心一跳,不知道怎么又想起了那只叫做赫里的幼龙,

流落在外的黑龙幼崽,也叫做赫里,会这么巧吗?

他是红龙,而赫克托是黑龙,他们曾经无数次为了龙蛋里的龙崽到底会像谁而争论,甚至大打出手。但最后那颗龙蛋不见了,他再也没有机会见证他破壳而出,看看他到底是像自己,还是像赫克托。

晦涩的往事让他心脏一阵紧锁,他甚至不敢去想那只幼崽的来历,害怕是一场空欢喜。

加兰闭了闭眼,让自己平静下来,嗓音冷淡:“太久了,我记不清了。”

司宴却无所谓笑了笑,抛出了诱饵:“顺利完成手术,作为回报,我会告知你想知道的一切,包括那只下落不明的幼崽。”

送别了霍桑之后,阮时青又接连收收到了两份邀请函。自从交流会之后,送到酒店前台、指名交给他的邀请函和信件多了许多。

但他却一个都不准备去。

锡金很繁华,他却并不准备长留。加上幼崽们的身份总归是个隐患,除了好友的邀约,他并不打算太多的暴露人前,这样会大大的增加小崽们的曝光度,提高了他们身份暴露的可能性。

而且……阮时青将那些邀请函件全都放在茶几上,目光瞥向飘窗上的巨兽,想起那天对方将他从酒店带离时说的话。

如果他应了邀约,对方估计会非常生气地再去抢人吧。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瞥了一眼那句懒洋洋晒太阳的巨兽。

成年的犹弥尔,实在是非常威风凛凛。一身皮毛光滑柔顺,在阳光下泛着如缎光泽。几只小崽将他当成了毯子,或者趴在他背上睡觉,或是靠着他看书,十分惬意的样子。

——自从那天知道了对方的真实身份后,小崽们关起门来时,非常热衷让他变回犹弥尔的成年体形态。

容珩虽然嘴上嫌弃着,却每次都没有让小崽们失望。

反而是阮时青,顾忌着对方人类形态的身份,一次也没有试过。

他不经意地伸手揉了揉左耳垂,拿起书走向了威风凛凛的巨兽。

容珩觉得阮时青最近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

从那晚从会展中心回了酒店开始,他就总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着他。有时候容珩陪幼崽们在客厅玩耍,冷不丁一回头,就能对上阮时青幽幽的目光。

他总觉得,对方看他的眼神,和看实验室里感兴趣的研究课题一样。

让人头皮发麻。

他疑心是不是自己某些行为过了界,让对方看出了端倪。毕竟阮时青实在是个太过敏锐聪慧的人,很多事情不容易瞒过他的眼睛。

太子殿下心情忐忑,尤其是看着一叠叠请柬送来时,更是心如火烧。

但他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强迫自己趴在和煦的阳光里,装作一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