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本沃当斯，阿兹米斯的基地内

一天的工作又结束了，只不过这次，相交于昨天，要更累上不少。

恍惚之间，威廉仿佛回到了上一世高考的时候。

自己坐在椅子上，看着站在实验台上的阿兹米斯来回踱步，滔滔不绝。

手中的笔记得飞快，将他讲的东西全部记录了下来。

傍晚，威廉踏着狼狈的步伐，犹如失了魂一般一步一挪的走向了自己住的地方。

雪泥围绕着他的脚边，左右转个不停，还含糊不清的叫声中充满着关切的意味。

阿兹米斯站在实验室的门口，看着那僵尸般缓慢行进的背影，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上的触须，陷入了思考之中。

“噗通”一声，威廉在见到床的那一刻，膝盖彻底软了下来。

身子猛的弹起，然后栽到了上面。

然后全身上下的骨头犹如消失一般，彻底的松弛了下来。

连根小拇指，都不想再动弹一下。

“嗡……”

雪泥跳上了床，担忧的看着威廉，却也是无能为力。

仅仅可以做的，便是将自己的身子贴在威廉的头上，企图通过这样的方式，让他倍受折磨的大脑获得一丝解放。

这一天，相比较于手头上的事情，威廉的脑袋才是消耗最大的。

阿兹米斯可能是个天才的研究人员，但他绝对不是一个好的老师。

才紧紧是第一天而已，威廉便被他接连不断的偏僻名称和专业用词给砸昏。

勉强靠着旧ai对他大脑的强化，才能硬生生将整段整段的信息记录下来。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能轻松，因为旧ai的记忆只能算是短时记忆，只要自己解除了变身，那么超强的记忆力便会瞬间消失。

自己记得有多快，便会以多快的速度忘掉。

于是乎，他的手中又多了一根笔，和一个笔记本。

都是从阿兹米斯的那个仓库里找出来的。

自那刻开始，他的手便没有再停过，阿兹米斯的说的速度飞快，手根本就无法与其同步，只好靠着大脑，保持着相当一大段的延迟……

于是，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威廉的手指仍是会下意识的忍不住微微颤抖，不受控制。

可见其残忍。

躺在床上的威廉终于迎来了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候，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了笑容，很快便直接进入了梦乡。

贴在他脑袋旁边的雪泥见威廉逐渐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试探性的叫了几声。

“嗡……？”

没有得到回复。

确认他已经睡着后，雪泥这才小心威廉的旁边让开，自床的另有头将枕头挪了过来，废了半天劲塞到了威廉的脑袋下面。

待威廉老实的枕住了枕头，它才从床上跳了下来，然后轻车熟路的离开了房间，沿着走廊向着其他地方蹿去。

………………

……………

威廉的梦境中，他仿佛回到了自己原本的那具身体。

他恍惚间醒来，身上已经不是紧身衣，而是高中生最普通的那种夏季校服。

场景从他的房间转到了教室，他从床上来到了自己的课桌上。

威廉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了窗外。

此时泛着暖意的阳光顺着窗户打了进来，暖暖的照在了他的脸上。

讲台前，他的高三班主任拿着他那本破烂到不行的语文书，口里念念有词的读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