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一声脆响,郑建国瞬间睁开了眼睛,就见床脚处的窗户上透着乳白色的光,等他双眼清晰的看到上面挂的蜘蛛网时,屋里也就响起了个声音:“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盐水瓶打碎了,你们睡,你们继续睡——”
说话的是个长了络腮胡的男子,也是这间研究生宿舍中郑建国唯一不熟悉的人,和已经转到口腔学的乐国强一个方向的研究生曹国良,他抬头望去的功夫正见脚边的大片水渍上躺着个破了的盐水瓶,这会儿曹国良正弯腰想去探手捡,郑建国也就开了口道:“曹哥用扫帚扫一下吧,别伤了手。”
“啊,好,打扰你睡觉了,建国。”
曹国良是浙省人,和陶野家直线距离不到一百公里,性格比较内向说话也温柔:“要不我替你把早点买回来吧?”
“不了,我和建国还要出去,这也快到点了,建国几点了?”
沈云辉吸了吸鼻子感受着传到肺里的凉气,便好似被窝的热乎劲儿瞬间没了,郑建国听到这里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闷哼道:“五点五十五了,要不起来跑一圈?”
“这个敬谢不敏,跑快出了汗容易感冒,跑慢了还不如不跑——”
将自己用被子裹成个毛毛虫的沈云辉瞅着曹国良出去时说了,郑建国便感觉这哥哥说的是有些道理的,大冷的天不在热乎的被窝里呆着——只是下一刻他就直接把被子给掀开,飞快的拿起棉马甲棉背心的往身上套,最后又套了厚厚的大棉裤将脚丫子塞进大棉鞋里,这才感觉暖和了点:“不跑也得早起锻炼下,不过这个时候不是锻炼身体,而是毅力”
“你那叫折腾,大冷的天还毅力——”
沈云辉瞅着好似胖了一圈的郑建国,眨了眨眼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口道:“我对你讲,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去看看下面那些大学生,他们谁不是恨不得和咱们一样睡到八点再爬起来,可你这整的和他们似的。”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郑建国看着沈云辉开始往身上套衣服,坐在了床沿看着曹国良打扫完地上的碎瓶子,开口道:“虽然你现在差不多走上人生巅峰了,可也不能被意志力打倒——”
“年纪轻轻的有机会不睡懒觉,你这是在犯罪我说等到你结婚成家有了娃,就知道睡懒觉是个什么机会了——”
沈云辉对于郑建国这种该睡觉时不睡觉的做法进行了抨击,只是穿戴好后看到他抱着个镜子在照,也就几步到了旁边瞅着他的稚嫩面庞道:“好了,看不到淤青了,不过杨凌烈也是的,以前我感觉他还不错,倒是没想到这么小肚鸡肠。”
“唯有太阳和人心不能直视。”
没有发现淤青和痕迹,普通的小脸还是那个样子,郑建国满意的放下了镜子站起身,此时距离挨了一拳已经过去三天,到了这会儿除了在记忆中多了被打的记忆外,也就是上嘴唇这时还没有好利索,看到旁边愣住的沈云辉好似在咀嚼这句话,开口笑道:“一个是会让你的受伤,另一个则是会让你的精神受伤,无论是还是精神,只要有过一次伤痛就会足以让人刻骨铭心,我好久没挨过人打了。”
“那你还表现的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