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士兵们在武昌府城内穿街走巷,每一间屋子仔细搜查着。广江巡抚亲自坐镇武昌府,在此的百姓敢怒也不敢言,只能默默接受家里被翻箱倒柜的灾难。
牢房里头也没安稳,分驻地一行人又被一一提审。
但这次提审只是走过场,目的是让卢安顺不让人怀疑地和刘兴接头。
眉千笑从提审屋走回来,还啃着个苹果,把他关好后狱卒把刘兴给押走了。
恩克见刘兴被叫走,总事又躺在自己的床铺上,于是小声地问:“你为什么挑拨离间总事和刘兴?你不已经确认刘兴是别人的内应,总事是好人吗?”
恩克知道不少内情,一日没说话,就在旁静静地看眉千笑像个神经病一样,但实际上把刘兴玩得团团转。
可最后眉千笑把锅甩在总事身上暗中挑拨这两人的关系,恩克有点想不明白,在他眼中没有必要。
“武昌府的问题能掩盖如此之久,出手之人非比寻常,太简单的情况瞒不住对方的。我们唯一优势就是对方还无法搞清楚我们的目的是什么,不能给他们简单思考的机会,把水搅得越乱才越好。而乱,也要没有逻辑的乱,才能搅和对方的思绪。”
恩克似懂非懂,作为一个知情者他都无法看明白目前的情况:“确实够乱的。”
“简单一点说也很简单。”眉千笑懒洋洋道,“给对方一个选择题,总比一道是非题来得好,我也能少受点麻烦舒舒服服过好这几天日子。”
“以上就是我套出来的内容,那个春联侠的鬼心思和大人您的推测完全一致,全被大人洞悉。”刘兴在提审的小屋内,快速地把自己的想法告知卢安顺,“我感觉已不大可能是春联侠把人藏起来,他的目的是求财,没必要冒其它风险把自己搭上。我反倒觉得总事值得怀疑。”
“为什么?”卢安顺不会这么容易下判断。
“春联侠初来乍到,想利用地牢把人变不见,可能性太低。总事不一样,他在这里工作多年,扎根于此,整个分驻地的构造也经过他手,说不定他能做到我们暂时没能想象到的事情。”刘兴在地牢内被眉千笑用这个道理说服了。
但他被说服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还有一点,总事他变得很奇怪。他特别寡言少语,好似处处防备着我一般,甚至还帮那惹出事的外来者说话。”流行阴着脸道。
“嗯。”卢安顺总算收集到有用的情报,又继续问道,“但你不觉得奇怪,为什么春联侠这种阴险小人被抓后这么镇静?”
“奇怪,太奇怪了不过他就是个贪图吃喝玩乐的主,我帮他出头骂了几回狱卒,要了几次好吃的,就和我称兄道弟什么心底话都说了。”刘兴得意地冷笑道,“他说武昌府这么小,巡抚大人还这么果断把分驻地所有人都抓进来了,总事就算耍了什么花样翟文耀也藏身不了多久。看来他倒是很聪明,有远见。”
“他也怀疑总事?”卢安顺讶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