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韦德得到了一辆可以拆开的玩具马车,高高兴兴地去玩了。
而威尔很吃惊地望着他那一份簇新的全套木工工具——他手头那套已经很旧了而且缺这缺那。
女人们得到的是最时新的衣料——天鹅绒、格子呢绒和塔夫绸。
罗兰扁了扁嘴:“我宁可是最结实的普通棉布。”
她平时穿来劳作的衣服消耗的速度最快,感觉缝补都赶不上磨损。那些浮华的面料根本比不上普通棉布在她心中的地位。
当然,如果这个时代有化纤产品、尼龙、涤纶……就更好了。
媚兰无奈,只好悄悄地提醒:“思嘉,思嘉……谢谢白船长那——”
内战那会儿,南方联盟的港口被封锁。白瑞德那时正做着走私生意,把南方联盟最急需的物资用船突破封锁运进来。
那时媚兰就总是管白瑞德叫做“白船长”。
现在他又像以前一样,大包小包地送上各中各样精心挑选的礼物。媚兰不由自主地就又把这个称呼用了起来。
罗兰扁了扁嘴:“谢谢您!”
她心里在想:或许,把这些礼物折成钱送给她最为实用……
白瑞德招呼她:“韩夫人,韩夫人?”
罗兰赶紧在脸上堆满笑容:“嗯?”
“是不是我的感激表现得还不够明显?白先生,我对您上门造访的好意表示诚挚的感谢……”
“这还是我第一次造访塔拉呢!”
罗兰:……哦,是的。
白瑞德还真的没有来过塔拉,他第一次在这一带出现,是在“十二橡树”,是在卫希礼的家,在卫希礼和韩媚兰宣布订婚的那天下午。
罗兰顿时有点出神。
谁知白瑞德一本正经地想要见一见她的父亲郝嘉乐。
这位……到塔拉来,难道是专门要和嘉乐叙旧?
她把白瑞德引到嘉乐那里,留他们两个在那里谈天。
没多久,嘉乐那里有歌声传出来了。
是《低靠背车上的假腿人》,嘉乐的爱尔兰土音很重,但很明显在高高兴兴地唱着。
和罗兰坐在一起的卡丽恩开始抹眼泪——
这个家有多少时候没有见到过嘉乐这副“近乎”正常的模样了?
罗兰心里也暗暗地唏嘘。
白瑞德这人就像是有魔力,他能让嘉乐这样的人也暂时放下心防,暂时忘却埃伦,高高兴兴地唱起歌来。
“哦,我想起来了——”
嘉乐的歌声半途突然停下来了。
“你那时骗我去赌钱,从我手里赢了五百块!”
罗兰与媚兰相顾莞尔:任谁都想不到嘉乐会在这个时候翻起旧账来。
“不行不行,愿赌服输。那是我堂堂正正从赌桌上赢回来的钱……”
白瑞德开始“耍赖”。
“不不不,我记得……你那时候在追求我的大女儿,我的思嘉……”
罗兰:……?
——还有这事?
媚兰直接倒在沙发上,把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埋在双手中,同时不断地笑,偷笑。
“埃伦叫我把女儿带回去,我却输掉了她给我的钱——我只好答应思嘉那个小骗子,让她留在亚特兰大……”
罗兰:这……妥妥的黑历史啊!
白瑞德不知说了什么安抚了嘉乐,渐渐地嘉乐的声音小了下去,他不再做声了。
探视过嘉乐之后,白瑞德向塔拉的所有人告辞。
他自始至终没有说出他的来意是什么:说是专程来跑一趟吧,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看嘉乐;要说只是路过,他又偏偏为所有人都准备了礼物。
白瑞德离开之后,嬷嬷脸色不善地来找罗兰:“原来这人就是那个白先生……埃伦小姐说他对你居心不良,果然如此……”
地板的吱呀声响起,嬷嬷赶紧闭嘴,退在一旁。
郝嘉乐站在罗兰面前,他手里捏着薄薄的一叠钞票,都是10美金面额的。
“那小子……臭小子,只肯还给我100……”
罗兰盯着嘉乐手里的钞票,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思嘉……埃伦不在,你很辛苦吧……”
嘉乐把手里的钞票递向罗兰。
不知为何,罗兰心里突然涌起想哭的冲动。
她没有接那叠钞票,她直接跳了起来,她冲出塔拉的房子,看见离开塔拉的道路上,瑞德骑马离去的身影已经只剩一个小小的黑点。
那100美元没有给罗兰带来多少触动——就是钱罢了。
真正触碰到罗兰内心的,是白瑞德唤醒了嘉乐。
他让嘉乐从失去埃伦的痛苦中短暂地探头出来看了一眼,看见她们这些女儿们都像埃伦曾经那样,挺直了腰板靠自己而活。
就冲这一点,无论瑞德以前得罪过她多少次,她都能原谅。
回到嘉乐面前,罗兰无法辨别嘉乐是已然清醒了,还是依旧活在他和埃伦的小世界里。
但嘉乐到底还是把那100美元的钞票塞给了罗兰。
罗兰解开了自己紧紧束缚着自己的财政“束胸”,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她把欠弗兰克最久的那一笔钱先还上,表示她是一个有信誉的人。
然后她又一口气申请了五项专利,都是和采摘棉花相关的。
最后还剩下了20美元,她分别交给媚兰和威尔两个人保管:“塔拉确实需要有一点钱在手上,这样大家才有底气……”
这话传到卫希礼耳中,他在想这是不是对他早先劝谏罗兰的那番话做的回应。
——她终于肯听自己的话了。
但是卫希礼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100美元,是白瑞德给的。
白瑞德生怕这钱给出来像是施舍,所以他才会先去看嘉乐,故意让嘉乐想起以前在赌桌上的输赢,好让他有机会把这100美元留在塔拉。
以后如果还有需要,白瑞德还能够打着还债的旗号,把剩下那400美元送到塔拉来。
白瑞德才是那个,进可攻、退可守,一切尽在掌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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