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玄坐在茅屋前一株古榕树的树枝之上,一袭青衫,看着古树下道童忐忑的表情,他心中似有不一样的情绪在流转,想起了前世的自己。
李明透见他久久不说话,有些沮丧,以为他不答应。
细嚅着嘴皮子准备接着说些什么的时候,谭玄回过神来,摆了摆手,笑道:
“我自己有手有脚,药田就在后面,明天你只管听那吴长老传法便是。”
闻言,李明透呆了呆,鼻尖莫名感到有点酸酸的。
刹时间,这三载在洞天受到的白眼、嗤笑,所有积攒的委屈,仿佛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其默默转过身去,泪水无声滑落,但没有哭出声来。
三年坚持,至今还未有结果,甚至连一点好的苗头都没有。
这对一个不到十岁便远离亲人、家乡的少年来说,造成的影响,属实是有些太过沉重了。
见状,谭玄没有出声安慰什么。
这种时候把心中的一些情绪宣泄出来,反而是好事。
闲着无聊,他仰躺在榕树上,双手枕在脑后,突然道:
“我给你讲一个我们家乡‘西漠’那边的故事吧?”
李明透背影如簸箕,一筛一筛的,没有回话。
谭玄看着树冠,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话说那是一个叫做龙珠洞天的地方,钟灵毓秀,自诞生以来便与世隔绝,极为不凡,机缘众多,洞天之中有一小镇,以烧瓷为业,烧出的瓷器在外界非常抢手,往往重金难求……”
“他们烧的,并非普通瓷器,而是小镇新生儿的本命瓷,本命瓷成色越好,便代表着那名新生儿的修行天资越是不凡。”
“外界之人将本命瓷掌握在手,便相当于拿捏住了对应之人的命脉,吩咐驱使,莫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