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晚饭之后,太和殿的大门才再次打开。
皇帝带着满脸的愤怒离开,好似他对几儿子的气还没有消失。
等皇帝走后,涂承钰兄弟五人也依次出来。
走出太和殿时,每个人还都装模作样的揉着膝盖,好像他们真跪了一下午一样。
皇宫看似守卫森严,其实却是个筛子,不过一晚上的时间,白天在太和殿所发生的事情,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落在京城各处,成了京中各府的谈资。
此前已经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贾家,也在谈论这次皇帝教子的事情。只不过这次他们没有在贾府,而是躲在城外贾敬出家的道观之中。
贾家东西两府主事之人。东府的贾珍,西府的贾赦还有贾政,围坐在贾敬身边。
由贾赦将近一段时间贾家发生的事情,一一说给贾敬听。
贾赦说完之后,便喝茶歇息,换成贾政接过话题,他问道:“敬大哥,咱们贾家,这一段时间发生的情况。你也现在知晓了。新皇不知道为何,对咱们贾家似有成见。自从登基,皇帝除了处置几个不开眼的文官,第一个处置的勋贵便是咱们家了。可是,我们在府中,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咱们家在什么地方,得罪了新皇。敬大哥,以你对皇帝的了解,可有猜到是什么缘由”
贾敬听完贾政的话,略微思索后说道:“此事怨不得府中,也怨不得你们,乃是我做错了事。”
贾赦说道:“可是那天晚上动乱的缘由。”
贾敬点头说道:“的确跟那晚动乱发生之事有关。”
贾敬的话没有超出贾政几人在府中的猜测,可是他们心中有着很大的疑惑,此时,贾政便将这个疑惑问出了:“敬大哥,动乱发生之前,你已经辞去太子府中的职务有两年之久。这两年中,你闭门谢客,从不与外界交往,可是,为何那夜却突然出去见了前太子”
贾敬叹了口气说道:“那两年,我看似游离于朝堂之外,没有牵扯到任何事情之中。其实我一刻也没有脱离那个漩涡“
贾政问道:“这是为何”
贾敬说:“只因为我入局太深,早已经是身不由己。你们也知道,当初前太子刚被确立,太上皇便派我前去辅政教导。后来前太子从宫中搬出,在宫外建立太子府,我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前太子的谋主,在身后为前太子出谋划策。当时,我和叔父以为,只要辅佐好前太子,我们贾家便有几十年的荣华富贵,因此,我全力谋划,帮着前太子建立了不可动摇的地位。谁能料到,两年多前,平王突然出来争位。原本,皇子之间争位,乃正常之事,我也没放在心上。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短短一段时间,平王竟然在朝中拉拢起相当大的势力,几乎就要威胁到了前太子的地位。当时我就觉得此事必然有猫腻。因为我对太上皇太了解,如果没有太上皇的暗中支持,平王根本不可能这么短时间有这样的势力。”
贾敬说了这么多的话,有些口干舌燥,他端起茶杯一边喝茶,一边思考接下来如何说。
这时,坐在他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贾珍出言问道:“父亲,这么说,储位之争乃是太上皇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