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很快便退下了,谢宴礼这重新将目光定在床上人的身上。
他的娇娇安静地趴在榻上,脸颊上的肌肤白皙如冷瓷,苍白不已,唇上更是没有半点血色,呼吸轻得仿若下一刻便要消散一般。
本就深色的长衫,仅剩的一半都能看出斑驳一片,还有本来瓷白的背脊,此刻血迹斑斑,有干的亦有未干的,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模样是如何?
谢宴礼紧紧握住双拳,强忍住心口那处的抽疼,在榻前蹲下身子,抬手将她已经有些凌乱的发丝轻轻拨到耳朵后。
没了发丝的遮挡,他才发现,她眼角处还有如鸦羽的睫毛上都还残留着未干的泪水。
“都怪本督,没能护住你。”他拇指轻轻摩挲,将那未干的泪擦去。
他浸淫官场多年,对很多手段都了如指掌,也从未在外放松过警惕,不然,这么些年,想要杀他的人何其多?他又如何能活到现在。
今日他大意了,不曾想,那号称‘球王’的小喽啰都敢对他下杀手。
但他心里很清楚,这场如此张狂的刺杀,定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他也无需多审问,也知晓那背后之人是谁,只是,他需要有人指证,敢动他的人,那便是在他的刀口下找死。
他起身重新拿来一把剪刀,轻轻将她背后的衣服全部剪开,才用大夫给他的纱布给她仔仔细细地包扎了一遍。
他替当今圣上办事,多的是人想要取他的性命,受伤乃家常便饭。
大多时候,只要能动,他基本都是自己包扎。
所以,在包扎上,他算是经验丰富了,可就是如此经验丰富的一件小事上,他做完之后,却是满头大汗。
主要是他生怕不小心扯到她伤口,还怕包扎得不好,会让她不舒服。
期间,他就是一会儿担心包得松了,可一会儿又担心紧了。
反正来来回回折腾了半天才给她包扎好。
看她趴在榻上,紧蹙的眉眼稍稍松了下,他也才松了一口气,去打了一盆热水来,帮她把身上的血迹都擦干净,才在床边的小凳上坐下,守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