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销毁。”刘彻准备下台阶了又停下,“你只需藏起来跟朕发誓说不是你销毁的就够了。”
卫莱的嘴巴动了动,眼角余光留意到两侧的奴婢,发自肺腑的话咽回去,“今天是大姐大喜的日子,妾身不过去也得准备些贺礼吧?”
刘彻:“朕替你准备了,一套黄金头面首饰。”
黄金可以,硬通货。
卫莱不由地人露出笑脸:“多谢陛下。”
刘彻:“不用谢朕,少骗朕就行了。”
卫莱转身回屋。
刘彻笑了笑去宣室。
春陀好奇地问:“卫夫人又骗您了?”
刘彻:“现在还不能确定,要过些时日。”
皇庄的地里开出白花,百姓稀罕的不行,朝廷收到东瓯的求救。刘彻跟前世一样令严助前往。
农历七月底,三伏天过去,天不甚热了,刘彻带着卫莱前往皇庄。
上次暴露了身份,俩人没敢再往人堆里去,而且离沿岸的百姓远远的。
卫莱考虑到早晚都要把挤棉籽、弹棉花这些工艺昭告天下,就令收棉花的人把棉花收上来就在地头上晾晒。晒干后就地挤棉籽,弹棉花。
起初老百姓是看热闹,交头接耳嘀咕皇帝陛下真会玩,弄庄稼跟弹箜篌似的。随着棉花弹到一起,当着他们的面整出一个褥子,沿岸百姓全哑了。
当晚,看守棉地的士兵抓到两个偷棉花的农夫。
自称农夫,士兵觉得不像也没盘问,就把人交给附近村落的里长,由他处置,顺便令里长提醒百姓,明年开春育苗前朝廷会把棉籽分发至各地。每家可能不多,半亩左右。
此后直到七月底再也没抓到宵小。
卫莱看着地里大小士兵忙着挖红薯热火朝天的景象,道:“地若不是特别硬,其实可以用犁。”
刘彻:“这些都是种子伤不得,让他们一点点挖。过两年多了,可以做你说的什么粉,无需在意红薯什么样,再用耕牛也不迟。”
“是我过惯了好日子,忘了实际情况。”卫莱看到沿岸的百姓恨不得飞过沟渠,离得近一点看个仔细:“百姓还不知道红薯做什么用的?”
卫莱令人在地头上晒棉花这事刘彻略有耳闻,“你又想做什么?”
“别这样说啊。不明内情的人还以为我要干大逆不道的事呢。”
刘彻心说,不道的事你也没少干。
“不说?”
卫莱叹气,“知道吗?你这个人要是没有多疑的毛病就完美了。”
“朕又不想当圣人,要那么完美做什么?”
卫莱被问住了。
“还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