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笑着解释,“跟我玩激将法,别管他。”
“这么小就懂得使计?”春陀惊讶。
刘彻:“他若不是过于机灵,仲卿担心他母亲和姐姐被那小子耍的晕头转向,也不会把他送这儿来。”
登上御驾,一行人直奔昭阳殿。
刘彻早上走时告诉卫莱,半天能完事,厨房就准备了他的饭菜。
饭毕,卫青准备告退,刘彻叫住他,前往宣室。
今天这场比赛主要考校军校的孩子,也顺便考了一下卫青。
刘彻看出他的不足,提醒他多练练,随之屏退左右,留春陀一人伺候,拿出地图。
卫青看到那长城外还有许多朱笔批注的痕迹,不由地看向刘彻,难道是他想的那样?正是他想的那样。
刘彻指着前世的卫青带回来的消息,“匈奴的龙城大概在这儿。”
卫青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春陀惊得抬起头来。
刘彻淡淡的瞥一眼春陀,春陀把想说的话咽回去。
刘彻一本正经的跟卫青说,“匈奴是游牧民族,行的太快,我军出发之际,匈奴龙城可能很空虚,待大军抵达龙城,匈奴主力极有可能也到了龙城。仲卿,明白朕的意思?”
“匈奴擅骑射,我们两万人对他们一万人有胜算,一万对一万,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若对方两万,我方一万,定损失惨重。我们知道他们在哪儿也没用,据说匈奴有十几万人,咱们没那么多骑兵。”
刘彻满意,“是的。过两年朕希望你领兵去试试。”
“试试?”
刘彻点头,“是的,去试试,摸摸匈奴的底儿,以后也好应对。朕都不知道这地图上的草原是否还在,贸然重兵出击实乃不智之举。”
“这张图是很多年前的?”
刘彻:“有七八年了。”
“着实有些年头,足矣令草原变成荒地。”卫青道。
“是的。到了那边具体如何安排还是在你,毕竟朕也不清楚实际情况。”
“陛下,还早呢。”春陀小声提醒。
卫青摇了摇头,“不早了。”
“不早了。”刘彻道,“后年秋出兵,明年夏就要筹集粮草。时间太赶,兴师动众,只会令百姓惶恐不安。”
卫青有一个问题,“微臣独自带兵?”
“哪能让你一个人去,万一遇到匈奴主力,连个援军也没有,你姐姐还不得跟我拼命。再说了,这次只要发现匈奴足迹,未伤其一兵一卒,朕就算你有功无过。”
春陀莫名想哭又想笑,“立国以来,见着匈奴还能全身而退的可没有。卫将军真能如此,称得上有功无过。”
卫青觉得他们太悲观,随之想想匈奴的情况,兵强马壮,还是在匈奴熟悉的地方作战,多年后的第一次出击,确实不能太贪。
“阿姐知不知道?”卫青问。
刘彻:“先别告诉她。过个一年半载朕找机会告诉她。往后你再去昭阳殿,多同她聊些——”
卫青和春陀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门口有个小黄门在打圈转。
刘彻在宣室,门一般情况下都是敞开着,这会儿也不例外。
刘彻给春陀使个眼色,春陀把门口的人叫进来,“何事啊?”
“启禀中常侍,制鞋厂人禀告,陛下吩咐的鞋做好了。”
春陀忙说:“这事你怎不早说。”瞪一眼他,赶忙禀报刘彻。
刘彻:“让他把做好的全拿来。做坏的也无妨。”
小黄门麻溜的去鞋厂。
春陀好奇,“那个鞋子真比咱们平日里的舒服?”
春陀不觉得,卫青也不觉得,在他看来再也没有比他脚上皮革制作的靴舒服的鞋。
刘彻不知何为橡胶,想法同他俩一样。
半个时辰后,小黄门骑着马驮来一编织袋鞋,刘彻换上,顿时明白卫莱为何说,她也说不上来。软乎乎的,仿佛踩在云端。
刘彻朝卫青看去,发现他也是难以相信,走一步就看看脚底,像是担心踩破了,顿时觉得好笑。
“陛——陛下,这个鞋底,它它怎么这么奇怪?”卫青实在不知如何形容。
春陀好奇,“多奇怪?”
“你的脚看起来同广弟的差不多,你试一下他的鞋。”卫青道。
春陀立即换上,抬起脚放下,好险摔了个屁股墩:“这也,也太软了,这怎么穿?”
“比你的鞋稳。”刘彻脱下,看了看鞋底,还有一道道纹路,他刚刚穿在脚上居然没感觉到,可想鞋底有多软。
卫青道:“中常侍,劳烦你打盆水来。”
鞋放水中,漂浮起来,两柱香,鞋里也没渗出水来。
春陀震惊,“这怎么比油布还防水?”
卫青猛然看向刘彻。
刘彻微微摇头,“太少了,无法用来做布。再说了,他们也不会。过些年多了,可以由着他们反复实验浪费,再做布或车轮。”
“还可以做车轮?”春陀惊呼。
刘彻:“包在轮外可以防震,减少车轮的损坏。”
“这么好用陛下为何不再令人弄些回来?”春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