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急,先看看匈奴的情况。”刘彻冲她摆摆手,就往外走。
虽说匈奴经常来犯,卫莱都习惯了,可她一想到辽西上千名百姓,心里就闷得慌。
卫莱在室内待不下去,又不好打扰刘彻,卫婉和刘据又在睡午觉,她便找些事打发时间。
甘泉宫这边葡萄树多,姚黄她们上午摘大半个时辰还没摘完,卫莱就让她们继续,她去酿葡萄酒。
俗话说,春困秋乏夏打盹。没人打扰卫婉和刘据,姐俩一觉睡到申时。此时不光卫莱同奴婢们把葡萄全捏碎了,刘彻也处理好这件突发事件。
十年前,无论贩夫走卒,还是王侯将相,一听到匈奴来犯都很惶恐不安。如今刘彻从甘泉宫发出的手谕抵达长安,丞公孙弘和卫青接过去,那是该干什么干什么,权把对匈的筹备工作当成一件寻常事处理。
上林苑的军校出来两百多人前往京师,百姓看到也只是感慨一下,不亏是陛下养的兵,瞧这一个个人高马大,英武不凡,就是比他们家孩子精神。再也没别的。该放羊的放羊,该编草鞋的编草鞋。
刘彻多年不曾前往黄河,计划好的事也没有因为匈奴侵扰边关而搁浅。
立秋后,天气依然有些热,刘彻把京师交给卫青和丞相,就携十多名官吏往北,然后沿着黄河一路向东,抵达鲁地。
出发前,刘彻曾问过他母后要不要一同前往。
王太后倒是想,但她更想多活几年,于是就让刘彻赶紧走,走了她也能清静清静。
走之前刘彻也没把田蚡给忘了。
田蚡确实跟刘彻料到的一样,他前脚出长安,田蚡就进宫给太后请安。
他这么积极,刘彻也没让卫婉掺和,直接令他带着刘陵以及他们的孩子回淮南探亲。
待太后知晓此事时,不光刘彻已离京,田蚡都快到淮南了。
她之所以知道这件事,还是听平阳公主说的。
太后忍不住骂她儿子混账,走前来给她请安居然能忍住一个字不说。
平阳公主劝道:“陛下看起来只是比早年间成熟稳重了一些,然他那个心思是越发深不可测。别的皇帝离京,都恨不得安抚各国王爷一番,他可倒好,故意挑事,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他有恃无恐!”太后怒气腾腾道:“哀家还不知道他。卫青也是个没出息的,堂堂大将军,皇帝让他往南,他都不敢拐个弯。”
平阳公主失笑:“母后,您气糊涂了啊。大将军起了别的心思,儿臣还能在这里跟你聊天吗?”
“怎么不行?他为了做给天下百姓看他是个仁义之君,也不会把哀家给杀了。哀家有什么可担心的。”太后说这话也是有恃无恐,仗着卫青忠心耿耿。
平阳公主不跟她争这个:“您这一说儿臣倒明白了,有大将军在,陛下出去一个一年半载,这天下也不会乱。听曹襄说,他那个外甥也从军校出来了。那孩子我早些年在东市碰到过一次,跟十多个少年游玩,瞧着还没襄儿高——”
“比襄儿高。”
平阳笑道:“儿臣正要说这一点。襄儿在霸上碰到他,比襄儿高了整整半个脑袋。不怪陛下看不上襄儿。”
“长得也比襄儿周正。”
平阳公主赞同:“他母亲虽然没法跟皇后比,也是个美人。再说,又是大将军看护大的,肯定错不了。还有太子,以后一定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