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天放心跳加速,额头上冷汗直冒,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紧张的状态之中。惊魂未定的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心中的恐惧依然挥之不去。他赶紧派人去找王刚,并叮嘱他们一定要尽快叫他回来。
按照以往的惯例,押送银两前往武定山的时间通常是每年的九月。然而,现在才刚刚进入五月初,距离原定的时间还有好几个月。尽管如此,将军的命令却如泰山般沉重,焦天方根本不敢有丝毫违抗。毕竟,自己私藏三十万两银钱的事情已经败露,如果不听从将军的指示,恐怕性命难保。
为了保住这条小命,焦天放决定将所有的银子都装箱打包,然后亲自跟随押运车队前往武定山。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向将军求饶,哪怕只能换来一条卑微的生路,他也愿意接受。此刻的他,已经顾不上什么尊严和面子,只想活着就行。
由于银箱数量众多,生存会王刚的所有手下几乎全部都投入到了压箱的队伍之中,而帮会内部仅仅留下了管家负责看家护院。
为了确保机密性,他们巧妙地把这些箱子装扮成普普通通的货物模样,在成功买通城门守卫之后,趁着漆黑如墨的夜色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凤阳县城。
这一路上,焦天放内心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他那手掌心早就已经被紧张的汗水所浸透,湿漉漉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于是他只能不断地拿起手绢擦拭着双手,但却始终无法缓解这种紧张情绪,整个人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往日里杀人不眨眼、横行霸道的土霸王,此刻就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蜷缩在马车里面瑟瑟发抖。他那高大威猛的身躯,也无法掩盖内心的恐惧与不安,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崩塌。尤其是当账房先生坐在他身旁的时候,他的身体颤抖得更为剧烈,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压制,无法挣脱。
“老爷,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账房先生敏锐地察觉到了焦天放的异样,关切地问道。这声问候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焦天放的防线。他本以为自己能够隐藏得很好,但终究还是逃不过他人的眼睛。
被下属如此关心,对于焦天放来说,本应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受宠若惊。他连忙摆手,试图用故作镇定的语气回答道:“没……没什么!”但他的声音却在颤抖,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威严。
“我看您面色惨白,毫无血色,额头冷汗直冒,嘴唇也有些发紫,是不是感染了风寒之症啊?您是否需要停下来找个大夫看看?”账房先生目光锐利地盯着焦天放,显然并没有轻易相信他的谎言,而是继续追问道。
焦天放心中暗自叫苦,但脸上还是强装出镇定的笑容:“哈哈,可能是今天忙碌了一整天,身体有些疲惫不堪罢了。”
“那老爷您就先歇息片刻吧,这押送银两之事就交由小人来负责好了。”账房先生说道。
“那就有劳你了!”焦天放的语气突然间变得异常客气起来,与平时那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他简直判若两人。账房先生不禁感到有些诧异,但也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便转身走出了马车。
夜已深沉,三更时分,天空突然变得阴沉沉的,一道道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便是阵阵雷鸣。片刻之间,倾盆大雨如注而下。雨水无情地打湿了队伍中的每一个人,他们的衣裳湿透了,仿佛被水浸泡过一般。而那装满钱财的箱子,也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上面镶嵌的灰尘随着水流与地面的泥泞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朵朵鲜艳夺目的红花。
为了躲避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队伍不得不停下来,躲进了路旁一排茂密的树丛之中。此时此刻,王刚手持一把锋利无比的钢刀,刀尖深深地插入了一位身着白衣的老者的胸口。老者瞪大了双眼,眼神中充满了惊愕和绝望,嘴角不断流淌出鲜红的血液。他艰难地抬起手指,颤抖着指向眼前的青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身体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老东西!你竟然敢背叛焦爷,这就是你应得的下场!现在,你可以安心上路了。”王刚毫不留情地说道,然后用力拔出了长刀。刹那间,老者胸口的鲜血喷涌而出,溅了王刚一脸。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老者,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
“先生!你就放心地去吧。要怪只能怪你投靠错了人,既然你选择了将军作为依靠,那么我就绝对不能留下你这个隐患,希望你到了地下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如果今天不杀了你,那死的人就是我!”焦天放心里很清楚,就算他把三十万两银子全部交出来,恐怕也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毕竟生死掌握在别人手中实在太被动了,倒不如自己主动出击,将命运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
“焦爷,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王刚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