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什么人?警方的便衣吗?”从半躺着的座椅上醒来的同伴揉了揉眼问道,并没怎么当回事。
他们监控郭天向的诊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直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之前还能观察到同样在进行监控、蹲守的警方便衣,这一个多月却是连警方的人都看不见了,他们都在猜测着“良先生”准备什么时候让他们也撤走。
“当然不是!”盯着监控屏的年轻人一边说一边在控制台上进行操作。
“你确定?”
“废话!那是个外国佬!”
那同伴一听这话,也立马精神了,从座位上坐直身体,通过监控屏看到那金发外国人在检查郭天向诊所里的各种东西,马上说道:“快快,通知‘良先生’,咱们终于他妈的有发现了!终于可以换地方了!妈的,再待下去,我痔疮都要发作了!”
“我已经把监控视频发给‘良先生’了。”监控屏前的年轻人也有些兴奋地说道。
“这外国佬是什么来头,不会只是从国外来找郭天向看病的吧?”
“这外国佬很不对劲,刚刚他和大楼的那个物管说话的时候就非常奇怪,可惜那边没有收音设备,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那物管的做派和他平常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被威胁了。”
很快,“良先生”独特声音的回复就来了:“不作接触,保持3级监视。”
这指令一下让车内两名摩拳擦掌的年轻人泄了气,不作接触的意思很好理解,就是不与目标进行任何方式的接触,而3级监视,则是在对方视线之外进行监视,并保持足够距离。
这个意思,基本上就是让他们不做任何反应,只是在原地进行视频监控了。
至于外国佬离开之后他们要不要跟上,就要等进一步的指示了。
……
约翰在郭天向的诊所里想要找的线索,自然是和警方找的东西不一样,他更多的是从“血族”及“血族相关衍生元素”方面着手,想要找到郭天向之前去柳城的目的,造成他失踪的原因。
他很清楚,郭天向在去年七月份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到了阶段性的极限嗜血状态中,普通的饮血已经只能对嗜血冲动进行短暂缓解,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普通血液能带来的满足感将越来越小。
七月的时候,郭天向就已经通过特殊的渠道向他们求助,当时他们给出的建议,是在今年一月之前尽量找到能够符合饮血要求的“血族”或“血兽”,对其进行“净化吸收”。
如果到了一月还找不到的话,就到斯洛伐克来找他们,他们会用秘法帮他度过这个阶段性的关卡。
所以他知道,那时候能让郭天向跑到柳城去,还使用了那把小瓷刀里物质的原因,绝对是有符合他饮血要求的其他“血族”、“血兽”的出现。
但在郭天向的诊所里搜寻了近一个小时,约翰依然是一无所获,只能是空手离开,前往下一个根据小瓷刀感应到的位置。
在离开大楼,走出那条街道的时候,约翰注意到一辆原本停在大楼对面的厢式货车也开了出来,不过那辆货车驶出街道后就直接开到了他的前面去,很快消失在前方路口,所以他也没有太在意——在到达羊城后,他在街上没少看到这种统一型号、统一制式的厢式货车,从车上的英文字母可以知道这是快递公司的车。
一直到了半夜一点多,又去探了几个郭天向待过很长时间的地方后,约翰依然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收获,这让他有些烦躁,他预感到这次的中国之行,很可能要空手而归了。
不过与此同时,他也有一丝丝的庆幸,如果郭天向真的是在进行“狩猎”的时候被反杀的话,那么就算找到那个“凶手”,说不定他也不是对手,甚至可能反过来成为猎物。
而若是郭天向通过阶段性的饮血,获得了某种质的提升,意识到了之前在斯洛伐克他们对他做的事,对他的说辞是在利用和欺骗他,那恐怕也不会乖乖跟他回斯洛伐克,少不得是一场惨斗。
虽然找到郭天向或其他“血族”带回斯洛伐克,获益最大的是他,但风险最大的也是他。反正现在顶不住、快要完蛋的是那几个老家伙又不是他,他已经尽力了,找不到也没办法。
走在羊城夜间街道上的约翰,有些吃惊于这个时间段街上还有这么多人,各种吃夜宵的地方,那些夜店,也都还在营业中。
他也开始放松下来,去找了间看起来比较安静的酒吧,准备喝一杯。
虽然他们在转化成“血族”之后无法进行正常的饮食,但从很久之前,就有人找到了一种让他们能够正常饮酒的方法,并传承了下来,只不过能饮的酒种类只限于红酒,因为最开始那人钟爱红酒。
郭天向之前去斯洛伐克的时候,也从他们这里学过那种方法,只是不知道成功了没有。
酒吧中,约翰喝了一口红酒,眉头微皱,这味道和他想的有点差距。
于是他叫来酒保,说了几句话,后者愣了一下,重新打开了一瓶酒。
这次约翰稍微满意了一点,微抿了一口后,他把目光投向酒吧里那些年轻的女孩,舔了舔嘴唇,想着是不是在这里找个女伴,或者可以在离开之前,进行一次饮血?他还没有尝过这边本土女孩的血液,不知道和欧洲那些亚裔少女的血液有没有区别?
进入中国后,一直都比较顺利的约翰,开始慢慢地放下了最开始的戒备、警惕和紧张,觉得几个老家伙之前说的太夸张了,根本没必要那么担心。中国实在太大了,以他们的能力特性,混在人群中,只要不造成什么大动静,根本不会引来什么关注。就像在欧洲的时候,他们一样可以轻松地在伦敦、巴黎、罗马自由来去,只要保持足够的低调和隐秘就行。
他甚至有些懊恼,觉得如果老家伙们在察觉到小瓷刀内物质的异样反馈时,第一时间就派他来中国的话,找到郭天向的踪迹或者造成郭天向失踪的人,几率肯定会大得多。
而且老家伙们如果不那么胆小,多派一个人跟他一起来,他的把握和安全性也会大上不少。
他们的能力,天生就适合在人多的地方混迹,适合在大城市里潜藏,而中国又是一个人口这么多、城市化程度这么高的地方,其实是他们发挥能力的最佳场所。
这么想着的时候,一个看着很对他胃口的高挑女郎走进酒吧,在他不远处的吧台坐下来,还有一名长得颇为英俊的男伴陪伴。
约翰嘴角微翘,端着酒杯向那边走去。
但刚一起身,他便眉头微皱,因为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虎背熊腰、宽阔的脸盘上布满蚯蚓爬般伤疤的男子走到了他的身边,伸手挡住了他的去路。
“您好,打扰一下,能跟您到外面说几句话吗?”西装壮汉的语气看似礼貌实则强硬。
约翰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知道这西装壮汉不是酒吧的安保人员——刚一进来的时候,他就把酒吧里的人员情况都观察好了,这个壮汉是刚刚走进酒吧,直接就往这边走过来的,进这酒吧,就是冲着他来。
约翰抬眼和他对视,没有回他的话,而是用一种很诡异的音调说出了几个音节。
西装壮汉表情一怔,身体肌肉放松下来,点了点头,也张开嘴准备说什么。
但刚一张嘴,壮汉的身体忽然猛地一抖,像是触电了一般,发出一声惨叫,引来酒吧周围人的侧目。
约翰也是一愣,旋即意识到什么,也不管瘫坐在地的壮汉,快步往酒吧外走去。
等到约翰离开了酒吧,那满脸伤疤的西装壮汉才回过神来,晃了晃脑袋,从地上爬起,由兜里拿出备用的耳机换上,然后马上听到了一个沙哑低沉似有金属摩擦的声音响起:
“老谢,到车上等我。”
老谢没有说话,直接在酒吧里迷惑的客人和闻声赶过来的安保的注视下,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几名酒吧的安保虽然也不会比他小多少,但站在他面前,却莫名地就觉得气势低了一层,不敢出声阻拦、询问,下意识向旁边让开,目送他走出酒吧。
出了酒吧,老谢上了停车场内一辆十分宽大的黑色gc改装房车,坐到驾驶室里等待进一步的指示。
他知道自己刚刚在酒吧里着了那个金发白人的道,不过这本就是有预期的,所以他也没有懊恼或后怕。
他同样也没有去注意那个金发白人的去向,他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那个白人不管往哪跑,不管有什么能力,都不可能跑得掉。
因为在对付那个白人的,是“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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