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调转方向,步履匆匆朝荣和堂而去。
荣和堂内,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站于两侧等候差遣的丫鬟屏声静息,纷纷低着头。
虞氏目光凌厉,衍儿,你该知道,媳妇把岳母牌位带回夫家这种事,从无先例,你若执意如此,就让沈氏来见我!
裴如衍掩在袖中的手紧握,母亲,这是我的意思,亦是我的责任。
岳母无子,作为女婿,我该担起为人子的责任。
岳母被伯府所弃,倘若岳母还在人世,也该将她接入公府,老有所依,而岳母早亡,入我裴氏祠堂又有何不可
他站如松柏,笔直挺拔,决意不会退让。
宁国公连喝三盏茶降火,终是听不下去了,横眉一撇,不可!原则规矩不可改!
裴如衍朝宁国公望去,敢问父亲,这是规矩,还是家规
这是规矩,也是家规。宁国公高声道,气势十足。
裴如衍却并不退缩,他缓慢而深沉地说道——
规矩,有了人情,才算家规。
缺了人情,便是律法。
他声音低沉却无比有力,气势未被压制分毫。
话音落,茶盏被重重地投掷在地。
一道尖锐的碎裂声后,茶水淌了一地,溅湿了裴如衍的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