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穗眼睁睁看着官府的钱花出去,花钱如流水,都不是普通的小河小溪,而是从天而降的瀑布般,看得她眼睛、心口都是一跳一跳的。
安置区的建造速度很快,官府征召自然没人敢偷懒,征召的妇人也加急赶工缝制各种口罩手套和简单防护衣裳,再流水线般地送到专门消毒的地方浸泡清洗。
确定好流程以后,这些事情倒是按照曹穗设想的一般在顺利进行,可偏偏就是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采购物资出了问题。
曹穗看着面对官府报价正常甚至是低了两成的商家,再想到派人去打听的商铺对百姓出售的价格,脸上的冷笑和讥讽都挂不住。
“让人去通知这些商铺,价格给我调回来。”她也懒得好声好气地说话,有些人就是不能给好脸色。
许县县令为难道:“女公子,其实这批货物交接后,城内的商铺就和官府透露,他们的存货有限,怕是只能出这一批货了。”
谁都知道这只是借口,曹穗都不想问这些商铺背后都是谁,气多了反而没有怒火可发。
“没事,他们不愿低卖很正常,该传的话还是传出去,城内百姓的生活也要保障。”
她一点都不着急,手里有人有马,难道还轮得到她去求人?
没见过手里有刀枪的土匪会求山下的地主老爷施舍粮食的。
曹穗现在更着急的是如何医治伤寒,医师们凑到一块讨论来讨论去都没个章程,她心里着急但也明白这种事情没办法催促。
自古以来伤寒都不好治,基本上就是靠一个“熬”字,这些医师没跑还能在这里日夜颠倒地为患者尽心已经是大德。
刘协那边虽然还未完全好转,但起码能灌下去药和粥,也没有恶化下去,暂时算是控制住,不至于现在就得给他奔丧。
黄丹红也从刘协那抽身,开始将她这几年对伤寒瘟疫的研究心得说出来,和城内的医师一块商讨。
彻底治疗的方子没弄出来,但日常防御的药方倒是又改善了一些。
黄丹红找到曹穗,“女公子,这些患病的人没办法讲清楚身体的感受,只知道身体难受、发热还有呕吐,没有办法说清楚何处到底有何感觉。”
曹穗听出来她的意思,“这里就你对伤寒的研究最深,若是你也倒下,谁还能担当重任?你的想法给我打住,若是你再倒下,岂不是添乱?”
普通的百姓说不清楚,只有学医的医师才能准确说出身体的感觉,准确到穴位,她显然是想要以身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