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福冷冷道:“我若做不了主,也不会来见你。我只要戚泽的性命,这本《七煞刀法》便算是酬劳!”甩出一本刀谱。金大焕伸手一抓,翻看了几页,面上露出讥讽之色,道:“看来你儿子之死对你打击不小!好!看在这本刀谱的份上,那戚泽任由你处置。不过我答应要庇护他三日,到了明日午夜才算了结承诺,之后任由你去杀!”
齐福皱眉道:“恁的事多!”金大焕笑道:“我与戚泽之父总算有几分同乡之情,既然有了信诺,便当遵守。反正他插翅难飞,你又何必急在一时?”
齐福想了想道:“也罢!就便宜他再多活一日!”金大焕笑了一声,晃动铁甲离去。黑衣人现身院中,道:“金大焕打甚么主意?”
齐福道:“我答应后天去杀戚泽,你可未答应!事不宜迟,天亮之前我要瞧见戚泽的人头!去!”黑衣人点了点头,一跃上房,随即往镇外军营奔去。
金大焕走的不远,耳朵一动,查知黑衣人之动向,冷笑一声,道:“自作聪明!戚泽啊戚泽,莫要怪我,左右你天生八脉闭锁,活不了多久,不若为我换来一本秘籍,你死后我自会为你风光大葬,也算全了我与你父之情!”
戚泽趁着一日功夫,巩固境界,到了黄昏之时,复又调用金色佛门真气,再度冲刷阳维脉其他穴窍。熟能生巧之下,真气自风府穴杀出,不过三个时辰,又已打通了风池穴。两穴贯通,佛门真气在其中穿梭来回,每激荡一次,便微微壮大了一丝。
佛门真气旋动之间,犹有余力,还可再打通一处穴窍。戚泽陡然心头一动,眼识发动之间,在定境之中观照四周事物,只感一股杀气掠来,其速极快,直扑己方,立时止住真气,微微存定己心,同时取了夺自齐运的那柄短刀在手。
过不多时,屋门忽然被一脚踹开,一位黑衣人昂然而入,见戚泽正是目光炯炯盯着自己,不由生出惊讶之意,笑道:“你居然早知我要来?”
戚泽冷冷道:“我杀了齐运,与齐家结了深仇,又未出伏龙镇范围,怎能逃脱齐家追杀?”黑衣人点了点头,道:“难得你头脑清明,我受了齐运之父齐福之托来取你性命,你若肯自裁,省却我几分功夫,我还可留你一个全尸。”
戚泽却道:“金大焕答应保我三日平安,你在此时杀来,想来金大焕已与你们做了交易了?”黑衣人笑道:“死到临头还要套我的话?倒是生了一副玲珑心肝!”
戚泽忽地一笑,道:“多谢,我已知道了!”黑衣人一愣,随即大怒,戚泽只说金大焕与齐福做了交易,却不说是齐福缠住了金大焕,令其脱不出手脚,偏偏自家不曾反驳,已被戚泽窥破了其中隐秘!
黑衣人盛怒之下,收起狸猫戏鼠的心思,低喝道:“老子送你上路!”手中现出一柄长刀,进步欺身,一刀斫来!这一刀刀光如练,刀法沉稳,已深得刀法三昧,竟是一位刀道大家!
戚泽暗叹一声,黑衣人恼羞成怒,看来金大焕果然出卖了他,此时刀光已近,忙抬手以短刀抵挡。叮的一声轻响,黑衣人咦了一声,原来那势若奔雷的一刀竟被戚泽生生架住!
黑衣人吃了一惊,叫道:“你练过刀法?”抽刀一撤,身随刀走,洒落一片刀光,往戚泽下身切去。戚泽暗叫一声:“好险!”幸好修炼《小无相禅功》误打误撞之间开了眼识,双目聚神,黑衣人刀法虽快,只臻至江湖顶尖高人之列,未脱凡人藩篱,在眼识描摹之下,刀路刀势纤毫毕现,无有丝毫隐秘。
黑衣人一刀直取下三路,戚泽仍无起身之意,挥臂之间,短刀划过一道弧线,又与长刀对上,这一次黑衣人用上八分力道,震得戚泽短刀险些脱手飞出。
八脉闭锁引至周身经脉萎缩,幸好戚泽有先见之明,抢先打通阳维脉,此脉勾连身中阳脉,手上才有几分力气,不然方才第一招接架,便会被打飞了短刀。
黑衣人一刀得手,随沾即走,察觉到戚泽刀上力道虚弱,笑道:“原来你不知怎的打通了几处穴窍,以为能抗衡我数十年功力么?真是笑话!”口中说话,刀势展开,犹如暴雨骤风,涌落而下!
戚泽竭力发动眼识之功,将黑衣人刀法看透七七八八,每每短刀一起,后发先至,等在长刀必经之路,黑衣人往往一招不待使老已被破去,迫得只能改换刀路,打的憋屈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