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捧着茶杯,目光慢慢从时宴脸上转移到杯子里。
澄黄的茶水映着她透出笑意的眸光。
郑书意抿着笑,为了不出声,便只能喝一小口。
好茶的妙处她没体会出来,但伴随着时宴的那句话,郑书意觉得这茶喝着是挺舒服。
“嗯,好喝。”郑书意垂眸,嘴角弯着小小的弧度,“有雪的味道,我很喜欢。”
这会儿时宴倒是神色平淡,喝了一杯后,起身道:“你们聊,我去阳台。”
“嗯嗯。”
郑书意点头,“知道了。”
时宴淡淡地看了一眼她的头顶,没说什么,快步朝阳台走去。
他找了一张躺椅,缓缓坐下,双腿放松伸直,看着窗外的落叶纷纷。
耳边,女人的声音轻柔灵动,拨动这空荡旧屋许久不曾响起的生机。
晨间阳光充沛,透过老洋房的五色玻璃,尘埃也变得可爱,在缤纷的光道里跳跃。
——
关向成说是随便聊聊,话题便不限制在某一范围,时而精准指出当前市场的变动,时而又侃侃而谈自己年轻时看不清局势所造成的错误。
时间在两人天南地北的聊天中悄然流逝,时而夹杂着欢声笑语,浑然不知正午的太阳已经照到屋顶。
时宴的衬衣被晒得暖洋洋的,回头一瞥,郑书意不知什么时候把头发随意挽在脑后,露出一整张脸,双眼神采奕奕地看着关向成。
保姆轻声走过来,看见两人交谈甚欢,只得朝时宴看去。
时宴朝保姆点点头,放下手机,起身朝会客厅走去。
“是吧,我这第一桶金就是那四百三十五块钱,谁能想到它如今已经翻倍成如今的关氏资本。”
郑书意十分捧场,“啪”得一下用力鼓掌,伴随着一声“哇!”,情绪高涨,语气高昂。
――冷不丁把经过她身旁的时宴小小地吓了一下。
时宴停下脚步,揉了揉眉骨,沉声道:“郑书意,你适可而止。”
郑书意的表情瞬间凝固,一抬头,果然看见了时宴略带嫌弃的眼神。
“吃饭了。”时宴的声音扫过她头顶,看向关向成。
“嘶,这个时间也忘了。”关向成撑着膝盖慢慢坐起来,“不说还好,一说还真有点饿。”
“嗯嗯。”郑书意关了录音笔,收拾东西起身,“今天和您聊得很愉快,我会尽快整理出稿子给您过目。”
她拿起包,“那我就先不打扰了。”
“哎,饭都上桌了,吃了饭再走啊。”关向成指了指时宴,“他都没着急。”
郑书意朝时宴看去,他已经在饭厅,正垂首站在桌前,用毛巾慢条斯理地插手。
没朝这边看,也没说什么。
关向成家里常年人少,饭厅里便添了一张小桌,仅仅够四五个人坐。
因而他和时宴相对而坐后,郑书意便顺理成章地坐到了时宴身边。
桌上摆了四五个菜,口味都偏清淡,关向成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擦了手,剥着白灼虾,说道:“书意,你今年多少岁?”
“二十五啊。”郑书意说,“怎么了?”
“嗯,跟我想象的差不多。”关向成点点头,“和时宴的属相挺合的。”
郑书意眨了眨眼睛,下意识朝时宴看去。
他低头夹着菜,不言不语,似乎没听到。
“嗯……”郑书意低声道,“我也觉得。”
从关向成饭桌上偶尔的言谈中,郑书意算是明白了,他依然以为自己和时宴是那种关系。
但关向成又不是一个热衷以晚辈的关系当做调侃之资的人,偶尔三言两语,却不直戳戳地挑明。
而时宴亦无法挑明了反驳。
就像马场那一天,时宴若是此刻说破,反而让关向成尴尬。
每每看到时宴无法接话的样子,郑书意就想笑。
这场戏既然是她挑起来的,那她就演下去吧。
“记者这一行,我也接触过许多。”关向成话间提及,“曾经认识的老朋友干了很多年,最后还是纷纷转行。”
“特别是现在这个时代,纸媒没落,记者不再像以前那样是社会的喉舌,女孩子能坚持下来也是不容易。”
郑书意接话道:“其实我们杂志社的记者还是女孩子居多呢。”
她看了时宴一眼,意有所指,“而且都挺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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