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书意低着头,揉了揉手指。
他力气可真够大的,拽得她生疼。
——
或许是今天运气好,火锅店里人并不多,还有好几桌空位。
但这也并不影响时宴和这里氛围的格格不入。
他坐在郑书意对面,服务员上来给他们倒水。
郑书意埋头点菜,没注意到对面的时宴端起杯子,看了眼,又有些嫌弃地放下。
“你吃毛肚吗?”
“不吃。”
“吃鹅肠吗?”
“不吃。”
“吃黄喉吗?”
“不吃。”
“……”
郑书意从菜单里抬头,“那你吃什么?”
时宴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你点就行。”
郑书意轻哼了一声,低头嘀咕。
“你这种人就是那种总是说随便,却什么都不随便的人。”
没想到这么小声的嘀咕,还是被时宴听了个三三两两。
“你又在说什么?”
“没什么。”郑书意放下ipad,咧嘴笑,“我说你特别好。”
不一会儿,服务员将菜上齐,锅里的红汤也沸腾了起来。
郑书意拿着筷子,沾了点酱料,想尝一口时,看见时宴的碗里是空的,便说道:“我帮你弄酱料?”
说完,她也不等时宴回答就拿过他的碗,开始在一旁鼓捣。
锅里的热气氤氲了镜片。
时宴摘下眼镜,拿纸巾擦拭的时候,不经意抬眼,郑书意朦胧的侧脸映入他的视线里。
路口那一幕忽而闪回脑海里。
就如同此刻一般,郑书意一抬头看过来,时宴便先移开了目光。
郑书意:“你吃香菜吗?”
时宴:“不吃。”
郑书意:“……”
郑书意又埋下头。
“你可真是个随便的人呢。”
其实她不知道,时宴不是不吃内脏,不吃香菜。
他真是单纯的,不吃火锅而已。
忽然,时宴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郑书意也没在意,低头自顾自地弄调料。
而时宴看见,看见来电显示,莫名就有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接起电话,秦时月的声音很慌张。
“舅舅!舅舅!你在哪里啊?”
时宴:“怎么?”
秦时月听到电话那头嘈杂的环境,但也无心追问,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我刚刚自己开车出去玩,侧方停车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好像撞到一个老大爷了。”
时宴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秦时月快哭了,“明明后视镜里什么都没有,可是我一下车,就看见老大爷倒在我车旁,捂着腿嗷嗷叫。”
“我去扶他,他就直接躺着不动了,叫都叫不醒!”
时宴:“……”
“舅舅,你快过来啊,我爸妈都不在,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时宴:“知道了。”
“你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