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朝郑书意抬了抬下巴,用只有两人能懂的眼神在传递信息。
郑书意默默摇头。
她不懂,她什么都不想懂。
正想着,时宴不知什么时候牵着马,慢慢走到了她身边。
“上马。”
郑书意:“……”
她看了时宴一眼,抿着僵硬的笑,退了一步。
“不了吧,我就是来放放风,并不想上马。”
时宴点点头:“你自己上去,还是我帮你?”
“……”
大腿突然就开始隐隐作痛了。
郑书意嘴角一扯,干巴巴地问:“就没有阳间选项吗?”
时宴可能一时间没有听懂她这句话的意思。
而郑书意说出口的一瞬间也有点后悔,立刻又说:“那你抱我吧,要公主抱那种。”
炎炎阳光下,时宴的鼻梁上的镜片反着光,郑书意看不清他的眼神。
却清楚地看见他倏地笑了一下。
潋滟光晕缀在镜框上,衬得他这抹笑有些扎眼。
时宴不是个爱笑的人。
认识这么久,郑书意见过他笑的时刻,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所以他骤然这样,郑书意心里反而有些发毛。
眼看着他就真的走过来了,郑书意却忽然绕了一下,自己踩着马镫骑上了马背。
待她刚刚拉住缰绳,身后一沉,时宴的气息再次袭来。
时宴会骑上同一匹马,郑书意完全不意外,看他刚刚那表情,也像是会站在地上帮她牵绳的人。
不过他今天似乎做个人了,不紧不慢地驱着马,悠闲地晃悠在围栏边际,离关济他们百米远。
偶尔有风吹过,携带着草地的味道,卷起郑书意的头发,时不时拂在时宴脸上。
像是真的在散步,连呼吸也变得舒缓。
过了很久,就在郑书意以为岁月就这样静好时,耳边突然响起他的声音。
“以后别随便说那种话。”
郑书意:“嗯?”
“我不是什么柳下惠。”
“……”
——
傍晚,郑书意将毕若珊送到了安检口。
临走前,毕若珊还不忘耳提面命。
“别忘了我的叮嘱,矜持,矜持一点懂吗?放长线钓大鱼!”
郑书意应着说“知道了知道了”,连忙把她赶进了安检口。
冥冥天色,晚霞在天边翻涌,机场人来人往,行色匆匆。
假期一晃眼就这么过了,郑书意一个人回到家里,洗了个澡,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天一亮,又是新的工作日。
收假回来的众人一如既往地无精打采,仿佛都还没从假期中回过神。
午饭后,郑书意正准备趴着睡一会儿,许雨灵经过她工位,突然问道:“书意,你过年回不回婺城啊。”
郑书意抬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戒备一丝迷茫,“不回。”
“啊?”许雨灵问,“为什么啊?”
郑书意:“因为我不是婺城人。”
“……”
许雨灵尴尬地笑了笑,还能面不改色地说:“原来是我搞错了,婺城不是最出美女嘛,我一直以为你是婺城人呢。”
说完,端着杯子施施然离开。
这一操作,把一旁的孔楠都震住了。
“她说这么多,就是为了吹一波彩虹屁?”
没人理解许雨灵最近是怎么了,只是她这一番话倒是提醒了郑书意和孔楠一件事。
今年过年早,还有二十多天就要放春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