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白又问道:“你的母亲身体如何?若是康健,也可以和那些研究员的家属一道,找个合适的活计。”
夏原吉闻言,站起身来,郑重地拱手作礼道:
“多谢驸马高义。家母身虚体弱,却也可以做些针线活。”
提起此事,他的脸上多了一丝中年人才有的沉重。
陆知白叹道:“你也不容易,小小年纪的,要拉扯一大家子……你父亲的故旧,应该也有帮衬。”
夏原吉点头应是。
他的父亲夏时敏,乃是一名教谕,就是县学的老师,三年前去世了。
从此,夏原吉的的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就只有靠他养活。
他一边读书学习,一边在乡间的社学做了老师,待遇微薄。
要不是有父亲的旧识、左邻右舍支援着,母子五人生活得只会更艰辛。
原以为这样的日子不知何时才是尽头,没想到突然之间,天降驸马……
直到进了京城,见到驸马本人,夏原吉却有了更不真实的感觉。
他已是听闻了驸马的一些事迹,见了面之后,更加震惊。
驸马芝兰玉树、卓然不群,宛如魏晋人物,到底为何会看上他?
尽管他依旧满心疑惑,却实在想不明白,也只好暂且将这疑惑搁置一旁。
夏原吉那漆黑清澈的眼眸,望着陆知白,眼中是无限的敬佩与感激。
陆知白悠悠说:
“这三年,想来你也见识了不少人情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