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原吉神色平和,毫无不满之态,开口答道:
“学生现在感觉甚是满足。如今的境遇,比起在湘阴时,已然好了万倍有余,实乃做梦都不敢想之事……”
顿了一顿,他接着说道:
“即便院长不收我为亲传弟子,我亦能在此求学。而且,家人已得到妥善安置,我没有更多奢望。”
说完,他拱手,躬身,向陆知白深深行了一礼。
陆知白注视着他那双微微湿润的漆黑眼睛,笑了起来。
若是旁人说出这番话,他或许听听便罢。
但夏原吉不同,他乃是至诚君子,其人品经过历史验证,史书严选!
陆知白顺便问道:
“我这段时日繁忙,不知你家人现今如何?”
夏原吉答道:
“托院长的福,我母亲在您的成衣铺中帮工,活儿不重,又经吃药调养,身体已康健许多。
弟弟妹妹与那些工匠子弟在蒙堂中读书,还交了不少朋友,如今比以往活泼许多。”
陆知白听了,放心地点了点头,缓缓踱步,说道:
“我不知该如何说……不知你是否有过这样的经历,就是太过珍视一个物件,反而不知该如何处置……”
夏原吉听了,思索片刻,旋即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难道这是在形容对待他?
陆知白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