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两个侍卫对视一眼,重复道:“娘娘请回!”
霍长君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下一瞬,她便和两个侍卫打斗了起来。
只见她一如从前的出手果断利落,身姿轻盈飘逸,便是一身厚重的宫装也挡不住她拳头的发挥。
连莺在一旁看得嘴巴都张大了,慨叹了一句,“奴婢还是第一次看见娘娘出手打人,好厉害。”
只见霍长君截了二人的兵刃,转手就架在了侍卫的脖子上,动作之快叫人一时间竟看不清。
她面容肃穆冷静,全然不似平日里的咋呼热闹好说话,霍长君寒声道:“若是陛下问起来就说是我硬闯的,与你们无关。”
话落,她扔了长刀,飞速离去,步子快得长裙都要在身后追赶,完全没了往日那副端正温雅的做作。
连雀连莺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
她的拳头带着劲风,来势汹汹,便是李德让瞧见了这会儿也不敢阻拦,忙叫太和殿的侍卫都住手。可侍卫们停手了,还不等李德让通报,霍长君就直接把他撞开,闯了进去。
只见谢行之正在练着书法,霍长君抬手就撕了他的破字,骂道:“你发什么疯?一国之君,出尔反尔,和自己表哥抢女人?你这样还配做这个君主,还配让那么多人为你出生入死吗?”
谢行之看着被她撕得稀碎的字竟是少见的没生气,看着霍长君气得呼吸急促,面颊鼓鼓,眼珠瞪大的模样,竟还笑了起来。
他放下笔,道:“你这样像极了当年还在太子府的时候,我弄坏了你的玉箫,你气得将我的太子府都砸了。”
闻言,霍长君微怔,脑海中不自觉地忆起了那时候的事。
那是谢行之的生辰,那时她想送他一个特别的礼物,听闻他喜好音律,便特地寻了制箫师傅,自己学着做了一支玉箫给他。
她还记得那是她第一次学做这么精细的玩意儿,弄坏了好几块玉好不容易才做出一支合格的箫,她满心欢喜地捧着那只箫想要送给谢行之,可他看见的第一眼便是说:“好丑。这么丑的东西简直脏了孤的眼睛。”
然后便随手把那支箫往石栏杆上一碰,“砰”的一声,玉箫便碎落了一地。
谢行之淡道:“长君,你总是喜欢为了些不重要的东西大发雷霆。”
他深暗的瞳孔透着一丝冷意。
“这样会显得你的怒气和情绪很廉价,连带着你也很廉价。”
他的话就像是一块海绵,紧紧地塞住了霍长君的喉咙,把那口浊气堵在霍长君的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折磨得她快要吐了。
嘴里似乎尝到了一丝咸腥味儿,霍长君浑身僵硬,脑袋麻木,立在原地无法动弹。
谢行之续道:“我敢纳楚七自有我的办法,又何须你替我操心?”
霍长君眼底的光亮一点一滴暗淡。
说的是啊,她从来都比不上谢行之聪明,过去的十数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谢行之告诉她你要做什么,你该做什么,你当如何?她只需服从只需忠诚,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和意识,当真是做了一条好狗啊。
她凭什么会自恋到以为她能懂得一点点谋略算计,看得懂一丁点人心利益便有资格置喙谢行之的做法?
呵,当真是班门弄斧,丢人现眼啊。
霍长君握紧了拳头,站在原地,她像是被人扒光了皮的死鱼扔在了沙滩上,被眼前的人一眼就看透了所有,只落得一个贻笑大方的下场。
“至于你的霍家军,放心,朕还不打算亡国。”
谢行之看着她那张苍白的脸冷道。
霍长君心口的血液倒灌,体内气息紊乱,不讲章法,她浑身都压抑紧绷得疼,像是被人不停地抓住头发按进水里,直到最后一口空气消失才抓出来,然后不断重复,一遍又一遍,全身都疼,呼吸都带着苍白的血迹。
是了,她该担忧的是霍家军,是霍家军,其他的人都不重要才是。
她缓缓抬眸,眼底布满了红血丝,她道:“恭祝陛下喜得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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