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停下!”
谢行之冷嗤一声,当众斥责他?恶意揣测他?还来得这么晚,就这还好意思让他停下,门都没有。
“快走!”谢行之催促着。
可到底身后的人骑的是快马,马鞭一挥,快马匆匆而来,几步便越过了马车,横堵在谢行之的车架前。
身旁的侍卫立即警觉,亮出手中的兵刃,喝道:“何人如此大胆,敢拦主子的座驾!”
何副将从马上下来,扶了扶自己歪七扭八的帽子,跪地大喘气道:“陛下,卑职何树失礼了,实属有要事进言,还望陛下恕罪!”
谢行之听见是他的声音,掀开帘子,不快道:“怎么是你?霍长君呢?”他回头往身后看,夜色茫茫一片,街道上除了零星的几盏灯什么都没有,眸底划过一抹暗色。
何树低头,没敢回答,只是将自己怀中的东西,高高呈上。
谢行之接过那个东西,捏在手里,眼底掠过一抹弑杀之色。深邃的长眸幽然晦暗,他冷声道:“她让你来的?”
何树瑟瑟发抖,道:“将军的意思是还望陛下看在她赤诚一片的份上,饶她一回。”
谢行之冷笑一声,“连你也会糊弄我了,你觉得她会说这样的话吗?”
敢当众不给他面子让他下不来台,这下会说出这么客套官方的话?
何树一噎,然后咬了咬唇,心一横视死如归仿着霍长君的语气,道:“东西给他,他也不需要再算计了,少给我使绊子,不然我死了,他就等着做亡国之君吧。”
这话说得……便是何树不学霍长君的语气,脑海中也让人忍不住回想起她那副不客气又嫌弃的模样。
谢行之捏紧了手里的虎符和霍家军旗,她把这两样东西留下,分明就是告诉他,名与利她都不要,甚至他算计的东西她轻而易举就可以给他,可他要是再敢胡来,插手军中之事,那便是一损俱损,她死他亡国。
谢行之死死地掐着手里的东西,眼眸猩红,他承认他想要这两件东西,可是……他不让霍长君继续担任主将,并不完全因为此事。
他问身边的燕七,“她腹中的东西非得剖肠挖肚不可?”
燕七垂眸,“军医说若是取出来方可治本,若是不取……好生休养着,还能有三五年。”
谢行之扶着马车的手直接把车框都扣下一块木头。
“若是要取,最迟什么时候必须取出来?”
“越早越好,迟则生变,最好是三个月内。”
谢行之红了眼,“让楚家加快造兵刃,一个月后我要看到新的兵刃送到天幕。”
“是!”
她想赢,想靠自己赢,那他就成全她。
霍长君,你最好是三个月就给我回来。
不然……不然……
而另一边,霍长君带着大队人马一路飞奔。
自古以来,兵贵神速。
她杀了禄元多,又守下了北幕城,眼下粮食问题又解决了,短时间内,北幕难以被攻下。
北幕危机已解,那剩下的便是人人觊觎的天幕城了。
眼下便是合力反攻的最好时机。
她早已预料到,在那里,她会遇上禄军山,那个和她父亲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人。这一次,她是冲着他的项上人头来的。
策马疾驰,腹部的疼痛越来越明显,面色也越来越苍白,可霍长君却仿若无事。
疾驰了一整夜,天光微明之时,他们才赶到天幕城。
而那里,战火刚歇。
林晨绍一脸青灰的靠坐在人群里,拿出腰间的水壶想喝口水,可是倒了好几下都没有,他“哐啷”一声扔掉水壶,想闭上眼睛,可眼前却像是出现了幻影一样。
“霍长君……”他唇瓣干得起皮,声音微弱。
霍长君解下自己腰间的水壶给他喂水。
他惊得爬起来,水呛到了嗓子眼里,咳了好几下才道:“真的是你!你赢了?!”
霍长君点点头,林晨绍听见这惊天的大喜事,惊得直接晕了过去。
他实在是太累了,禄军山那老不死的,竟是打车轮战,让他们白天黑夜都不得好眠,这几日熬下来,除去他最初的出现打了禄军山个措手不及,后面简直就是被他压着打,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他醒来的时候,霍长君喂他吃东西,听着着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也听霍长君说了很多。
到最后,他问了一句,“你想逼走他我明白,可你为何非要用这么偏激的手段?若是他当场便要赐死你,那你不是功亏一篑?”毕竟,他是帝王,如何能容忍别人这般落自己的面子。
霍长君只是笑了笑,“那更好,反正……”她摸着自己的腹部,反正也没多少日子了。早死了,还不用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血流成河的景象。
谢行之以为瞒她瞒得严实,却不知她昏迷的时候早就听见了军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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