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若时被温知夏噎住。
刚才还闲适的笑意凝在唇角,变得僵硬。
他这辈子没遇见过能难倒他的事,除了眼前的女人。
为了挽留她,他能用的办法全用了,奶奶不怕湿疹不怕关节炎,也来劝她了,她怎么还这么铁石心肠呢?
从小就独来独往的傅若时,现在都快得分离焦虑了。
“温知夏,你能不能别老这样?”傅若时忍着跳动的额角,耐着性子,“能不能别老反反复复提醒我离婚,这不还有二十来天吗,你三年都等了,二十天你等不了?”
话一出口,他发现自己嘴又欠了。
“不是不是,我意思是,”他尴尬地咳嗽一声,“我不喜欢别人催我。”
好像,也不对劲。
语无伦次......
温知夏看着傅若时千变万化的神情,心中平静,甚至有点想笑——你看他又急了。
其实她看得出他已经在讨好自己,但他不是这块料,也显得不伦不类。
可是,哪怕他早上一年,半年,也不必这样用尽浑身解数。
哪怕只是一碗苍蝇馆子的拉面,一个拥抱,陪她吃一顿完整的饭,都能让她不会像今天这般坚决地要离开。
温知夏并不是诚心与他针锋相对,她是想划下明确的界限。她是一个医学生,她的严谨让她不喜欢模棱两可的东西,也不想让他觉得自己还有留恋。
想到这,温知夏缓和着语气说,“我没催你,提醒一下而已。另外我已经叫了车了,你别疲劳驾驶了,我下了班,再过来。”
她平静的安抚,对傅若时有奇效,神奇地缓解了他的分离焦虑。
“行行行,”他粗声粗气,“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