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已过,临渊拂袖收手,似是生怕得不到眼前之人的认可般,抬眸颤着双眼细问。“觉得如何?”
“殿下弹得太好听了,果然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青翎露齿一笑,不禁拍手称道。
临渊不禁垂眸而笑,能得她一句赞赏之词,不枉费他让乐渊所教后,不眠不休练了两天两夜,如今能换她展颜一笑,再有十个不眠不休,临渊亦觉得值得。
“你若是喜欢,日后你来,我便为你抚琴。”
在青翎听来,此话只是诚言相邀,而在临渊之意,却是隐含情愫,只无奈,青翎并无会意,却是一脸乐意应道,“好啊,只要殿下愿意弹,青翎便愿意听。”
临渊顿时欣喜满怀,一把握过青翎放于案桌上的小手,抬开眼眸,略带试探的神情望着青翎。
“真的?你当真懂?当真愿意?”
青翎看着她覆于自己手上的手掌,一时不解,不过是愿意听他弹琴罢了,未想到他反应竟是这么大。兴许是临渊困寂了万年,连个听琴之人都没有,所以他才如此激动罢。青翎心中揣测,自想着便更加笃定。
“当然,只要殿下愿意,青翎便愿意。”青翎自想着听琴乃是陶冶情操,闲情雅致之事,既有人愿意弹,她自然是愿意听了。
而她不知,临渊却是读解成了另一个意思。
临渊心中的暖流忽即灌满全身,于心口上开出朵朵鲜花,更是扬唇而笑,万年来,他从未像如今这般欣喜过,原来一个人的心乱了,还能如此开心。
“殿下,笑什么?”
对于青翎的疑问,临渊不仅没有收回笑颜,而且笑得更甚,这般阳春露颜,俊朗仙君,青翎不由得一时看痴,瞬时便是失了神。
临渊放开了紧握青翎的手,缓缓起身,走至另一台桌上拿起那一樽酒壶,与两个青瓷白玉酒杯,转身隐隐一笑,原路返回。
“我只是高兴。”
临渊走至青翎面前后,便将一个酒杯递予她身前,“陪我喝一杯。”
喝酒吗?
青翎微蹙起眉心,浅浅嘟起小嘴,她记得姑姑说她不识酒性,且从不让她喝酒,她亦是听筱道所言,不沾酒水半分,如今这般,她是接还是不接?
见她久久未接过酒杯,临渊心中一时生起疑虑,“青翎?你不想同我共饮吗?”
青翎抬眸,只见他方才还在展颜的笑意如今顿时消失,她一时不忍,速即接过青瓷酒杯,“想,青翎怎么会不想呢,殿下多虑了!”
听得此言,他才满意地再次弧起嘴角,拿起酒壶便往青翎杯中斟酒,快要满得溢出杯面,临渊才作罢,而后收回手,向自己的酒杯递上,一边斟着酒,一边浅笑。
“青翎,你可知,你是第二个与我在重华殿对饮的仙子,更是第一个与我共饮的女仙子,我甚是欢喜。”
青翎一时眉目紧锁,她怎么觉得,今日的临渊殿下,甚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