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巴这一觉睡了很久。
先是吭哧吭哧爬了那么久的楼梯,然后用尽全力跟猴姐“搏斗”,这一天的运动量能抵得上以前一年的了。
之后又是失血,又是缝针前打麻药的,就像给你一棒子打昏过去后又是递枕头又是唱安眠曲的。
因为一直能隐隐约约感觉到熟悉的草木香,张小巴睡得死沉又安心。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晚饭后了。
王妈昨天临时接到沈萧然的电话说不用准备晚餐,今早过来又没看见趴在水豚坐垫上或者泡在泳池里发呆的胖头,还奇怪呢。
结果看到被裹成手握寿司的水豚真是又惊讶又心疼,问沈萧然怎么弄的却只得到一句笼统的“意外”。
王妈是个懂分寸的人,知晓沈萧然的性子,既然他不愿细说她也就不多问了。
只是她也照顾胖头这么长时间了,虽说胖头没什么需要人照顾的,她每天只是准备准备吃食。但胖头乖巧又懂事,温和又丑萌,她早就把它当自家小宝儿了。当即一场满汉全席就要在脑海中构思好了,被沈萧然驳回。
一来他顾忌胖头久不进食难以消化,二来这小家伙一醒来面对这突然的幸福说不准得以为是给自己的奖励,下次还敢这么干。
以身犯险不可取,是时候让它长点教训了。
今天没有太阳,张小巴对着窗外空茫的黑夜用了比往常更久的时间醒神。全然不知道和自己擦肩而过的大补宴席。
一个勺子喂到嘴边,他脑袋空空地张开嘴,香香糯糯的粥顺着食道滑下,不冷不烫,很是熨帖舒适。
张小巴下意识眯起眼睛,嘴巴顺从配合地一张一合。
直到听见瓷勺轻撞碗底的声音,他转头“啾”了一声。
上下一碗。
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摸摸他软软的肚子,判定他吃得差不多了,磁性好听的声音响起,“不能再吃了,不利于消化。”
张小巴不满地哼哼,对上沈萧然略微疲惫的眼睛,发现他眼下浅浅的青痕,也不哼了,迈着小短腿走向床边坐着的男生,伸出一只爪子搭在他膝头。
沈萧然会意,避开伤处将他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