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示栏前,丁家老大闭上双眼,再睁开眼独自朝着县安处内走去。
张竹怡上下扫视通缉令旁边的告示,突然心道:
“我记起来,常村的丁氏一脉有一位凝聚出了灵胎的修士,那人便是骨灰婆祸害的丁家五口的大儿子,适才那人满脖子黑痣,又对骨灰婆恨意迸发,看来是去寻仇了。”
她神色一凛。告示上显然没有骨灰婆的下落,马捕头说上面的定黄县会派人彻查此事,却是现在还一点风声都未有听到,她看向告示上的第一条最紧要的公文。
公文上有定黄道金木制大印,是县安处吏目捕快今早刚印上去的。
“定黄道金县令通告全县,昨夜,官兵马厩遭遇劫匪,南丰县县令同胞兄弟死于马下,行刺者来历不明,但是大封锁,为了安全起见,望众位海量修士在本县内注意行程,行侠仗义,来者必赏。”
告示上最显眼的位置,公文下还有定黄道金印章,张竹怡一眼扫去,了然于胸,心惊如麻。
“这南丰县县令同胞兄弟莫非是那日的邪新郎王镀金?从忘川河东游到忘川河西游了三十年,怎么他会死在马下,官兵护送也保不了他的周全,是哪方贼子在定黄县属地内如此胆大包天。”
她想起了在南关岭救下的邪新郎,此人虽只有一面之缘,但印象深刻。
与石河镇法器铺铺主一同去往的定黄县,如今,石河镇的法器铺又开张营业了,卖的法器却是最低等的法器。
众人议论,有人义愤填膺,因为南丰县县令同胞兄弟,那人鲜衣快马,身上配有除山的探妖罗盘,紫袍得体,腰间束有一根白绫,怒目圆瞪道:
“我是除山妖儡山庄的庄主,未料到定黄县的贼子如此猖獗,今日才知此事,待我回去后,定将禀报给家族族老,赏行分明,匹夫有勇,有意者随我去来!”
那人脑袋转向两边,视线飞快扫过,驾驭快马便侧转身形朝着除山踏起了马蹄声,众人之中匹夫果真有勇,可见几人气息不弱,身形不一,追了过去。
“我来也!”
这是江湖好手,途经此地的江湖人士,遇到县官下达的悬赏,岂能不分一杯羹,也有人驻足旁观,动辄是要掉脑袋的事情,首先得考虑自身实力与修为。张竹怡见到那几人远去的身影,心中也是一动,她有这个实力。
她看向孙享,孙享不伦不类小灵龟,但确实有这个实力,可以跟着除山的官兵队伍走上一遭,看完了告示上的几则公文,孙享对石河镇今日之事已有定数。他摇了摇头,不去管定黄县的事。
张竹怡只好转动眼珠,打算先去法器铺购置一件新的防御法器,她的那面护心镜实在没法用了。
远处赴往除山的庄主几人身影尚且还在,从县安处走出来的丁家老大很快也跟了上去,随他而来的常村人心中祈祷了这位遭到不幸的大哥能够平安归来,张竹怡认出这位常村人是丁氏一脉中嫡长子中的老二,名字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