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十二
细雪飘了一夜,今晨越下越烈,飞檐屋脊都覆了层厚厚的白雪。
冬日的光束透过紧闭的房门洒到床榻上。
纯白罗裙的女子,衣襟处的血迹早已干涸,狼狈的褶皱却怎么也抚不平。
安安静静躺在床上,枕边棕色的钱袋子还压着一封普普通通的信。
凑近了瞧,微光下的她,眉梢不展,睫羽轻颤,额角渗出层层薄汗。
突然,她猛地睁开眼,开始疯狂喘气。
强行突破药效的后果便是此刻头痛欲裂,五脏六腑捣碎般的疼。
林子缨艰难地撑起身,无力地靠在床头,抬手揉了揉快要炸掉的太阳穴。
脑中一片空白,只余疼痛充斥全身,呼吸尤其困难,像肋骨断了两根,锋利的残片扎穿了心脏。
缓了许久,零零散散的回忆拼接起来。
脱衣服,摸胸肌,掐脖子,哭……
靠,什么鬼!
她甩了甩发昏的脑袋,试图将这些肮脏的记忆从脑中一键删除。
挣扎无果后,妥协般抬眼环视四周。
——墨尘的寝殿。
林子缨两眼发黑,她怎么还待在这儿?还睡在墨尘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