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全中国都洋溢着万物复苏、百废待兴、“待从头收拾旧河山”的中兴气象。
——陈椿年《忆记高晓声》
…………
黄文彬低头一看,发现陈怀恺拿着的是《让子弹飞》剧本。
“这个本子,我太喜欢了。”
陈怀恺略有些激动地冲黄文彬解释道:“但是呢,里面有些隐喻,我看着都有点担心,能不能改改?”
黄文彬大概猜到陈怀皑在担心什么。
《让子弹飞》即便在后世,也有些过度解读让人肝颤。
姜闻这个人向来如此,喜欢在电影里插入很多他知道的高密度信息,根本不管观众看不看得懂。
《让子弹飞》已经是他所拍电影中,相对比较收敛的了。
但是《让子弹飞》的妙处就在于,看不懂你也能看爽,看得懂你会更爽,你要是看透了就会爽得飞上天了。
陈怀恺可是身经百战的大导演,人生阅历之丰富,比起姜闻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当然看出来了《让子弹飞》其中一些惊世骇俗的隐喻,所以才有些担心,他实在是心有余悸。
“既然是隐喻,那有什么可担心的!”
黄文彬却并不担心,因为他很清楚未来几十年的走向。
论开放,其实七十年代到九十年代才是最无所顾忌的时候,很多题材大胆的片子都是在这期间拍出来的。
“我记得去年的五届全国人大上,已经恢复了‘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
黄文彬在准备抄《让子弹飞》的时候,就预想到了会有各种质疑,所以早有准备:“人民日报也发表过坚决贯彻‘双百’方针的报道,还有文联会同样说了要解放思想。马上就是第四次文代会了,到时候只能更加开放,所以不必担心这方面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