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没有任何肖茜同其朋友开过派对的迹象,也没有丝毫奚午蔓砸过东西的痕迹,一切都恢复了秩序,跟奚午承在时一样。
奚午蔓画完画时,已是早上六点半。她闻着身上实在浓烈的油画颜料味,有些发闷,洗了澡换了衣服才到餐厅吃饭,然后上楼睡觉。
她并不习惯白天睡觉,总担心会有什么突发事件,神经绷得很紧,以至于一听见手机振动,立马睁开眼睛,仿佛从未睡着。
来电人是苏慎渊。她认真回想几秒,确定只给苏慎渊打的备注是“叔叔”。
苏慎渊找她没什么事,只是问她昨晚打电话做什么。她没有说实话,谎称拨错了号码。不然怎呢说呢?告诉他,突然想见他?这很奇怪。
通话很快结束,奚午蔓放下手机,躺回被窝里重又睡着。
没一会儿,手机又开始振动,她猝然惊醒,看见屏幕上显示着任教授三个字。
一个乐观秃头男人五十出头的脸猝然浮现在脑中,奚午蔓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以十足的元气接通电话。
任毅鑫拉了好半天家常,奚午蔓都快睡着了,他才说正事。
他说,城东公园的菊花进入了盛花期,画廊计划组织一次写生,请她一起赏花。
困得不行的奚午蔓没有多想,迷迷糊糊地答应下来。
下午阳光意外明媚,实在适合出行。
奚午蔓本来忘了赏花的事,任教授亲自找上门来,乐呵呵地同她讲着城东公园的菊花花海有多么壮阔美丽。
可任教授并没跟着一起写生,他送奚午蔓到城东公园与画室里的师生们碰了头,就离开了。
拢共五十多人,奚午蔓只认识楼盛和一个温声细语的女老师,她之前把女老师的脸想象成面饼,面饼的形象便怎么也丢不开了。
那张面饼在笑,在羞涩,小小的黑色玻璃珠流露出爱慕,也有怨恨与嫉妒。
那温声细语的女老师总跟在楼盛身边,虽她并非有意暴露,可意图实在明显,偏她又打着辅导奚午蔓的幌子,把打算给奚午蔓的速写板、纸与笔递到楼盛手中,借此与他有所接触,令楼盛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教她?你哪来的自信。”楼盛毫不顾虑有旁人听见,也不顾会拂了女老师的面子,冷冷甩下这句话,无视了女老师手中的绘画工具,拽住奚午蔓的衣袖就走开与女老师保持了相当远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