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午承进到病房的时候,距挂断电话不到二十分钟,最多十五分钟。他一进门,就看见正要出去的年甫笙。
虽然年甫笙戴着口罩和帽子,奚午承还是一眼就认出他,因年甫笙喊了声“承哥”。
有礼貌,但不是时候。奚午蔓听见年甫笙的声音,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在,奚午承没有像奚午蔓担心的那样大发雷霆,他客客气气地请年甫笙再多坐一会儿。
奚午蔓都听出只是客套话,年甫笙却真的折身落座于窗边的沙发。
奚午蔓在心里吐槽了一万句,却一句都没说出口,微笑着迎接走近的奚午承,软着嗓音唤了声:“哥哥。”
奚午承捧住她的脸蛋,弯腰用额头探她额头的温度,语气意外温柔,却是问:“蔓蔓明天跟谁有约?”
奚午蔓的小心脏蓦地一悬,谨慎地软着嗓音回答:“A美的任毅鑫教授他们。”
“任教授还在B市,明天早上才回来。”奚午承的额头离开她的,直起身,仍捧着她的脸蛋,垂眸看她,语气依旧温柔,“任教授打电话给你了?”
“是任教授的学生来告诉我的。”
“任教授的学生很多,哪一个?”
“楼盛。”
奚午承松开她的脸蛋,双手揣进百草霜大衣的衣兜里,转身看坐在窗边沙发上翻画集的年甫笙,语气远不如刚才温柔,到底算得客气,问:“甫笙等会儿有什么安排?”
年甫笙将画集一合,笑着回答:“没什么安排,承哥。”
“难得有机会,一起喝一杯?”奚午承似问非问,更像是在下达通知。
年甫笙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将画集放在沙发上,起身跟在奚午承身后离开,离开前还不忘向奚午蔓传一个飞吻。
这是什么憨憨啊?
奚午蔓又气又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