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长,让我再为您保驾护航一回。”登车之际,李云龙仗着旧日警卫员的身份,厚颜无耻地紧随刘师长之后,硬生生挤上了车。
车内,他仍不安分,东摸西碰,仿佛初见世面的孩童,眼中闪烁着对未知的渴望,嘴角挂着即将溢出的垂涎。毕竟,这是他初次踏入汽车的怀抱,感受到的不仅是远超马背的舒适,更有那宽敞的天地,让他不禁遐想:若此车仅我一人,定要来个恣意躺卧,享受一番。
从同行的吴子亭那里,李云龙得知此车时速竟可达一百二十公里,心中一阵悸动,随即向陈浩提出了大胆的提议:“咱们能不能加点油,甩他们几条街?”言语间,满是嬉皮笑脸。“可别把他们给弄丢了。”陈浩略带担忧。“放心,前面直路一条,咱们稍候片刻,他们自会赶上。”李云龙笑盈盈地宽慰道。
老总在一旁,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李云龙,这狡黠的家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陈浩瞥了一眼后视镜,见老总并未反对,便点头应允。李云龙见状,欣喜若狂,猛地打开车顶的天窗,探出头去,对着后方的人群大喊:“丁伟、孔捷、程瞎子……哦不,七七二团的那位,对,说的就是你!咱们来个速度对决,看谁先冲线!落后的那位,就等着吃尾气吧!”言罢,迅速缩回车内,急不可耐地催促陈浩:“加速,加速,让他们尝尝被甩在后面的滋味!”
被李云龙这番挑衅激怒,未能登车的丁伟大骂:“李云龙,你小子太嚣张了,等老子追上,非给你点厉害瞧瞧!”他猛抽马鞭,驱策爱马,誓要一雪前耻。孔捷等人亦是斗志昂扬,马鞭挥舞,加速追击。
陈浩透过后视镜,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中暗想:汽车若被战马追上,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于是,他沉稳地说:“路况虽不佳,但为了不让这笑话成真,我还是稍微提速吧。”他猛地一脚踩下油门,车速如同离弦之箭,嗖的一下从三十迈飙升至六七十迈,在那条崎岖不平的土路上,这样的速度简直可以称得上是风驰电掣。
想象一下,那些经过严格训练的战马,在满载人员的情况下,全力奔跑,时速也能达到三十五公里。而一旦它们进入冲刺状态,速度更是能飙升到四五十公里每小时,只不过这样的速度它们无法持久,很快就会力竭。
相比之下,以汽油和柴油为动力的汽车就没有这样的限制。只要油箱里的油足够多,它就能随心所欲地飞驰。
李云龙透过后视镜,看着丁伟等人骑马奋力追赶的身影逐渐缩小,最终变成了一个小黑点,然后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得意地笑了笑,仿佛那辆车就是他的私有财产一样。然而,如果不是他厚着脸皮挤了上来,恐怕现在他也会成为那个在后面吃灰的人。
吴子亭望着窗外不断变幻的风景,眼中满是羡慕:“老总,这车真是太棒了!如果我们在转移的路上能有这样一辆车代步,那该多轻松啊!”在日军的频繁扫荡下,八路军的指挥部总是被迫转移,道路又难走,他心想,有了这辆车,能省下不少力气呢。
刘师长闻言,笑了笑:“这辆车确实很平稳,我觉得用它来运送重伤员最合适不过了。”他接着说,“普通的战士们穿着草鞋赶路,脚底都磨平了,一天下来累得连话都不想说。而那些高级军官却坐着舒适的汽车,完全脱离了基层和群众,这怎么行呢?”
虽然没有明说,但刘师长话中的意思已经足够让聪明人领悟了。吴子亭尴尬地笑了笑:“师长说得对,那些无法行动的重伤员更需要汽车。”他明白,以人为本、上下一心才是八路军取得胜利的关键。而贪图个人享受、脱离基层则是中央军那边的做法。
老总对此没有发表意见,但他的基本态度也是一致的。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陈浩,你说的那辆坦克最快能跑到多少?”陈浩缓缓减速,面对老总的好奇询问,他悠然答道:“我携来的这位重量级嘉宾,乃五九式坦克,其极速可达时速五十公里,油箱满载则能驰骋五百六十公里之遥。”
“五十公里的时速,这可比古代战马的风驰电掣还要迅猛几分啊!”老总不由感慨。要知道,战马载人疾驰,顶多也就三十余公里的时速,且还需考虑马力恢复的休息间隙。骑兵一日所能覆盖的征途,不过二百公里上下,若要长途奔袭,非得人马倍增,方有可能。
在冷兵器主宰的年代,骑兵无疑是战场上的闪耀明星。然而时过境迁,轻重机枪以其疾风骤雨般的射速,让骑兵的风采黯然失色。而今,坦克以其坚不可摧的装甲、摧枯拉朽的火力,以及超越马匹的疾行能力,悄然接过了骑兵在战争舞台上的接力棒。
五十公里的时速,意味着坦克仅需十个小时,便能跨越五百公里的广袤土地,上演一场场出其不意的闪电战。
刘师长洞悉老总的心思,笑问道:“是否已开始构思,坦克部队在手,如何运筹帷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