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没有回答慎嫔的问题,让毓瑚姑姑说了这些天查探的结果。进忠听了只觉得还是无力,不能证明娴妃无罪,也不能证明慎嫔有罪,都是证词没有证物,人言多变,如何取信。
“慎嫔,朕让你将当年你告发之事再说一遍,不许错了一个字!”
慎嫔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只说了朱砂下在鱼虾和炭火中了,倒是海贵人不顾孕肚站起身来一字一句帮慎嫔补充了当年的事。
“若不是阿箬阻拦,如何在娴妃宫里妆台屉子下发现朱砂?若非阿箬,还有谁能将朱砂放在娴妃的妆台下还不被人察觉?若是姐姐做的,怎么可能做的如此明显?”
“海贵人还真是血口喷人!当时臣妾就说过,拦着素练姑姑是臣妾当时为了娴妃周全,至于为何做的如此明显,安知不是为了以此脱罪?”
舒贵人不知何时与娴妃走到一起,她居然帮腔:“看来除了慎嫔,也没有旁人能够做到了吧?”
进忠及其欣赏地看着爆发的慎嫔,她又把矛头对准舒贵人:“舒贵人,当年事发之事您在何处?怎么连远在叶赫那拉部的舒贵人都知道了娴妃娘娘谋害两位皇嗣之事?叶赫部还真是消息灵通!”舒贵人被说得不敢再言,皇上也抬眼看了一眼舒贵人。
慎嫔借机继续说:“不知皇上可还记得,当初小禄子可是当众碰死在长春宫的香炉之上,他一个御膳房的执手监,凭什么听当时只是奴婢的臣妾的话的?又有谁能让他用命去告发娴妃娘娘?”
“如今臣妾也不怕皇上厌弃,若真是臣妾做的,臣妾必定斩草除根,别说小福子小安子,以臣妾这几年的恩宠,怕是御膳房的主管太监们都得换上一波血!”
慎嫔气势一时强过一时,自己的阿玛死了,家族复起无望,娴妃出了冷宫,身后荣宠也没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如今只有烂命一条,她怕什么!
“皇上,三年前您宠幸臣妾,臣妾以为您是怜惜臣妾有了背主的名声,又怕臣妾死在慎刑司。后来臣妾阿玛得用,臣妾也越来越受宠,臣妾日日铭记在心,一心想要好好侍奉您,可是您呢?如今臣妾的阿玛过身不过百日!您就急着为了娴妃娘娘发落臣妾,臣妾阿玛可是为您效力死在任上!就算您铁了心要冤枉臣妾,让臣妾替娴妃娘娘背这谋害两位皇子的骂名与罪过,那也请您,在阿玛出了热孝,安息之后吧皇上!”
“放肆!”
“慎嫔慎言!”
帝后同时出声,但是慎嫔的话依旧在宴会厅回荡,传遍每一个角落,所有人都听清了皇上对慎嫔做的事,心里忍不住想若有朝一日自己犯了错,是不是皇上也会不顾自己家族功劳,着急发落?半点旧情也不念?
宴会上良久无言,皇后娘娘暗自赞赏慎嫔,没想到小小奴婢,居然有这样的魄力。
玫嫔出来一个巴掌扇在慎嫔脸上,“无论此事是否冤了你,本宫的孩儿没了,你借此事获宠多年,这一巴掌也是该受的!”扇完之后给皇上行了个礼又回到自己位子上坐好,仿佛刚刚的巴掌不是她打的。
“好了,把她拖下去关到养心殿偏殿,找人看着,不许死了也不能给食物。”
进忠看着居然无人应答,李玉正在满足于给娴妃娘娘出了恶气,一点儿搭话的意思都没有,于是自己出声“嗻”。
慎嫔心死如灰,听到是进忠公公领命办差到松了半口气,进忠公公体面,不会在皇上发落她之前磋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