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婵只能称“是”,亲自送走进忠公公后,她把王蟾和澜翠都叫到魏嬿婉面前。
“主儿,奴婢知道自己是进忠公公的人,有些时候您更相信澜翠和王蟾一些,可是进忠公公他不是个坏人,起码他对于这紫禁城的生存之道比咱们强上很多,您再不喜,也还是先交好着些。”
“春婵,我没有这样,就是...本能地觉着进忠公公他不会同意我这么做的,但是不试试我心里又不甘心,这才做了糊涂事。现在清醒过来,还好来的是进忠。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强,就算日后事发,进忠来最多算个与我交好,我们俩被皇上厌弃,可是若是来的是凌云彻,那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主儿,您明白就好,奴婢虽然是进忠公公的人,但是奴婢与您一同入宫,一起长大的情分总比外人强啊,不是奴婢心里向着进忠公公,只是奴婢命苦,在宫外的遭遇让奴婢本能地远离潜在的危险,进忠公公也不容易,他的敏锐程度更是无人能及,因此有些事儿奴婢所以才劝着您的。”
魏嬿婉被进忠一吓,彻底清醒了,在这宫里,情感是最不要紧的东西,甚至还能害人失去理智,她一定要时刻保持清醒,再不重蹈覆辙,一个男人罢了,在权力地位和荣华富贵面前,小小男人也不值一提。
“澜翠,你是怎么被进忠公公发现的?你可见着了凌云彻?”
“没有,奴婢一到御前,就被权公公带到进忠公公面前了,您也知道进忠公公的威严,奴婢就全招了,回来也不敢说,进忠公公就在奴婢前头走着。”
“那就好,一切都被进忠公公扼杀在摇篮内,主儿,您什么把柄也没留下。咱们往后可不能着急,皇嗣也得徐徐图之,再说了这样是靠缘分的,您看皇贵妃伴驾比您多了多久,照样不是没有孩子?”
春婵问完了话,让澜翠和王蟾出去了,伺候魏嬿婉把安神汤喝了就坐在脚踏上守夜,默默回想着今天的事。
其实照她来看,进忠公公和主儿两个人,真的是...怎么说呢,有情而不自知啊。进忠公公在偏殿待了许久,那药熏得他眼睛都红了,可是他一点儿都没有碰主儿,进忠公公对魏嬿婉的情感,可是从她开始给进忠公公做事她就瞧出来了。
而主儿呢?明明生活里处处惦记进忠公公,心疼他当差,怕他坏了身子坏了胃,好吃好喝的,自己和进忠公公两人都是对半分的。刚刚那么害怕,进忠公公再次进来的时候也没有怪罪他,还一直在解释自己并非对凌云彻有情,可若是对进忠公公没有情,为何要在意他是否生气,为何要在意他对自己的态度呢?
进忠公公也是,一直知道主儿喜欢金簪,就不要钱地送,主儿妆奁里面的金簪子戴到明年春日宴都不重样。刚刚气急了,“要了你”的话都说出口了,却是把主儿裹得严严实实,只是嘴上厉害罢了。知道主儿害怕他,一口一个“奴才”跪着哄,进忠公公何时如此卑微过?
哎,都是深情之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