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韦赛里斯露出拉拢模样,等待作答。
伊利里欧终究还是顺着他的话接道:“恕我直言,陛下。您对七大王国政局的看法委实奇特,我闻所未闻,无从辨别其真实。您说老国王之手一死,七大王国必乱。但依我所见所闻,劳勃国王年轻时能征善战,当了国王后虽然颇有些流言,但其人究竟如何我无从知晓,这些年来簒夺者对七大王国统治颇为稳固,如今国王年纪不过中年,年富力强,我很难相信一个国王之手的死会在维斯特洛造出多大的风波。”
“虽然很遗憾,”韦赛里斯面露失望,却不慌张,亦无愤怒,他只是看向伊利里欧,“但我理解你的顾虑,伊利里欧。我此刻一无所有,我很清楚,仅靠一套说辞无法让你信服。没关系,总督大人,诚如我们在你的庭院里第一天所说,‘你是资助我,而非效忠我’。我想知道,在我反驳你的筹谋,与你说过这些后,你是否仍愿为我的复国大业提供资助?”
相较于韦赛里斯的言辞,此刻其表现反而是整场对话下来让伊利里欧最感到震惊的事。韦赛里斯表现得似乎轻信于他,将心中所想说出,打算趁机拉拢,却明显有所保留。
这样的表现意味着他似真的有底气——哪怕是演的,也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这位乞丐王表现出了愚行,却未必如传言中蠢笨,而且颇有心机。
伊利里欧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张了几次嘴,才颇为紧张的问道:“陛下之前说我什么都不用做,也愿让我当您的第一任财政大臣,可是真的?”
“我乃韦赛里斯·坦格利安三世,”韦赛里斯看向他,肃然道,“王者言出必践。”
“只需提供庇护所,让您在其中等待七大王国生变,便已足够?”伊利里欧一脸不敢轻信的模样,细嚼起韦赛里斯言辞中的说法。
韦赛里斯点头:“是的。只是需要点时间,等到老首相死去,到时你就会知道我所言非虚,而等七大王国生乱,你将知道资助一个坦格利安末裔的真正价值。”
伊利里欧的脸色连番变换,先是想象,然后短暂的露出贪婪,最后是迟疑:“若老首相死去,七大王国没有生乱呢?”
“会的,”韦赛里斯没有解释,只是十分笃定的给出回答,“七大王国会乱的,伊利里欧。”
伊利里欧看着他笃定的模样,终究还是忍不住做出试探:“恕我愚昧,陛下,您如此笃定,其中是否有您的筹谋?”
韦赛里斯没想到伊利里欧这样的老狐狸居然会问出这么直球的问题。也不知是他对自己的情报源过于自信,深信韦赛里斯什么都没有,还是被韦赛里斯忽悠的犯了混,内心激动难安,乱了方寸。
但韦赛里斯坚决保持着高深莫测的态度,暧昧反问:“你能保守秘密吗,总督大人?”
伊利里欧内心迟疑着,点头试探:“当然能,陛下。”
“我也能,总督大人。”韦赛里斯回答。
伊利里欧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