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檀很清楚,这样的夜晚,如果不是来出差,演这一出戏,他绝对没有这样的机会和她共处。
也绝对没有机会和她说这些话。
我这个病,在三年前就开始了。
怀里的人没动静,也不出声,陆闻檀知道她睡不着,自顾接着说话。
准确的说,应该是我母亲去世后两个月就有了这个病,只是后来二十年没病发,所有人都以为好了,包括我自己。
大概是那段时间太焦虑,埋了十几二十年的病复发了。
顾言终究讽刺了一句:你有什么好焦虑父子联合逼我到绝境,要么榨干我的价值,要么让我死,不都是你最想要的
她说话的身体生出抗拒的动了动。
陆闻檀像是又猜出了她会说什么,眉峰蹙起来。
你真是没良心,我为你,跟老爷子做的那些抗争,不顾身份跟陆野生抢,你都没看见,都忘了
我又怎么会和老爷子狼狈为奸你竟以为我也想让你死。
他的嗓音沉闷,似是真的很伤心。
是,三年前,想让你立刻从京城离开是我的决定。但那时我怕病情来的太迅猛,顾及不到你,先让你出国避避。
顾言没有给回应。
空气里安静了。
陆闻檀往后挪了挪身子,然后蓦地将她整个人囫囵翻了过去,面对面,他还把手机摸出来,点亮了屏幕在一旁放着。
光线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