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蛟心中正是疑窦丛生,却听窗外传来了打梆声。
“嗙。嗙。嗙……”
她听了一会儿,忽然感觉有些怪。
一般更夫打梆,嘴里都会喊点什么,比如报时,比如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可小柳村没有,只有脆脆的梆子声,一声接一声,由远及近。
“嗙。嗙。嗙……”
近了,更近了。
她把腰间的鞭子解下,握到手中做起了准备。
梆子声来到屋前,骤然停了。
何蛟心中一惊,把书合上,竖起耳朵细听。
她看到何不染坐在窗前,一双眼仍望着窗上破损的那块,不知道有没有看到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内保持着阒静。
这样的阒静却令人心焦,令人忍不住幻想,令人透不过气。
为什么何不染动也不动?他还保持着清醒吗?他白天喝下的酒真的没有一点问题吗?
何蛟等不及了,她扶着床沿,慢慢坐起身。
“啪!”
窗户纸无端被撕落一大块,村长多痣的脸出现在了缺口处:“你为什么不睡?”
村长提着灯笼,他的脸和双眼在火光中显得更为恐怖,一粒粒痣像霉菌一样繁殖、移动,连他的脖子都被侵蚀了。